現在自己終于又一個人可以獨自出來晃蕩了。
從臥龍嶺出來,陳淮生便南下。
從滏陽穿越翟谷道,進入湯水道,然后從湯水道渡河,進入大趙的魏郡境內,再到汴梁。
滏陽道的面積很大,比大概相當于朗陵府兩到三個面積,但人口卻和朗陵府差不多,從靠東北的臥龍嶺一路而下,要進過大王鎮、閔家樓,再過羅公鋪、崔集鎮,就進入翟谷道了。
這一路既有寬敞但略遠的驛道,亦有更近但相對偏僻的便道,陳淮生選擇了走便道。
神行符用上,陳淮生當日便走了三百多里在崔集鎮歇息。
崔集鎮名義上是一個集鎮,但實際上也是一個地理名詞,由方圓百余里地中十余個零散的村寨匯集而成,而且中間亦是山嶺綿延縱橫,溝谷隘口成為道路必經之道。
看到前方高峻巍峨兩山間一處埡口,陳淮生也是搖搖頭。
先前他們從湯水道過來是走的大路,但現在自己選了便道,才意識到這河北之地果然廣褒,這崇山峻嶺之間很容易迷失方向。
高山雄峙,兩峰夾道,陳淮生腳步放慢,正欲過山。
“閣下莫要欺人太甚……”一聲暴喝從遠處埡口處傳來。
陳淮生微微一怔,沒想到在這荒郊野嶺的,居然也會遇上事兒。
只見一道華麗的劍氣沖天而起,應該是一個煉氣高段,實力在煉氣七重到煉氣八重之間。
對于這種事情,陳淮生一直是能不摻和就不摻和,尤其是對方的實力顯然比自己更強。
只是還容不得他避開,那幾道身影已經飛射而來,竟然是一追二逃。
似乎是看到了陳淮生的身影,二人便立即朝著這邊奔行而來,只是那劍氣爆發所有者也是一晃而來便徑直落到了面前。
來人瞟了一眼陳淮生,似乎是看穿了陳淮生的底氣,也不在意,一個煉氣六重,還不放在眼里。
“閔余蓀,你們父女倆這么戲耍于我們,就未免太過了吧?”來人語氣陰沉,劍卻早就收入腰間鞘中,顯然并不想真的要誅殺二人,而只是嚇唬了一下。
“田先生,何來戲耍一說?”閔余蓀咬牙道:“閣下這般糾纏不放,未免有失身份。”
“呵呵,這還不是戲耍?當初我徒兒并無要娶你女兒的意思,是不是你在那里煽風點火,說愿意成全好事,可現在這都多久了?大半年了,你女兒一走了之,弄得我徒兒丟盡顏面,淪為笑柄,豈不可惡?”
來人年紀似乎并不大,一身褐衫,但這等修士素來不能從容貌上來判斷。
“田先生,你這就有些血口噴人了,當初我是想讓青郁拜入真人門下,可真人一直不置可否,不是你在說如果青郁許給你徒兒,便可入門,但是伱又說青郁只能是道侶之一,我們便沒有同意,你徒兒也已經是六十歲的人了,和青郁相差太大,本來也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