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閔余蓀被自己的質問給問住了,田姓道師更是得意:“再說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年閔青郁一直在躲著我們么?你讓她躲到湯水道那邊去,一直未曾回滏陽這邊,就算是重華派來伱們閔家樓招收弟子也沒露面,這一次若非你老爹一百一十歲大壽,只怕她也還要躲著不回來吧?”
閔余蓀臉色更變。
連這些都知道,不用問,這閔家內部也還是有和靈官廟那邊私通消息的人,明顯是不愿意自己這一支主導閔家的閔姓人。
“田先生,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青郁不愿意與令徒成為道侶,那我們做長輩怎么能強扭瓜成對?”
閔余蓀還是試圖用道理來說服對方,雖然他也知道可能性不大。
“父親,何必在向他苦苦哀求?”終于,一直在一旁帶著斗笠和帷帽遮臉的女子脆聲道:“他今日怕是有意要來折辱我們父女,我便是一死,也絕不從命!……”
“呵呵,小丫頭倒也是明白,我告訴你們,今日你二人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小丫頭不跟著我回去,那我就扛著她回去,……”田姓修士惡狠狠地道:“不給我面子,那我就誰的面子也不賣!”
“意思是我們重華派的面子也不賣?這么狂?”陳淮生終于插話了。
本不想插手這種事情,但這家伙對重華派了解頗深,而且言語中也對重華派不甚恭敬,一個小小的煉氣八重,他那個師尊好像也就是一個筑基三重,居然也敢出言不遜?
強龍不壓地頭蛇不假,但是還有一句話,不是猛龍不過江,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
重華派既然敢來河北,那就沒有考慮過其他。
其實閔余蓀父女早就注意到一直在一旁佇立的陳淮生了,看得出來陳淮生的修行境界,心里有些失望,但也有些期盼。
失望的是和田明貴比,遜色不少,和閔余蓀自己境界相若,就算是聯手也不可能斗得過煉氣八重的田明貴。
而且閔余蓀也清楚自己這個煉氣六重是虛的,實際上這么些年一直在退化,恐怕連煉氣五重的戰斗力都夠嗆。
期盼的是萬一這一位是哪個散修或者世家的大人物,背后有什么靠山,能把這田明貴嚇住呢。
畢竟這里已經是靠近翟谷道了,雖然不認識,但沒準兒是翟谷道哪個散修弟子呢?
當然這得建立在對方是真的愿意幫忙的前提下。
沒想到陳淮生一出口語氣就是這么霸氣,直接就要和對方杠上,而且這話里意思他竟然是重華派的人?
想到這里又念及自己方才謊言說青郁已經入門成為商掌門的弟子,也被此人聽了個明明白白,閔余蓀是又喜又憂。
陳淮生的一插話,讓田姓修士也是大吃一驚,下意識地提升靈力:“尊駕是重華派弟子?”
“當然。”陳淮生慢條斯理地道:“重華派來燕州來滏陽,似乎從未得罪過本地同道,無論是漳池道那邊的天鶴宗,還是幽州的寧家,亦或是翟谷道的鳳翼宗,我印象中似乎都和睦相處,本宗也派人去幾家拜會過,都是客客氣氣,相談甚歡,怎么從尊駕嘴里鉆出來的居然都是種種陰謀詭計?”
“我不知道這是尊駕隨意栽誣,構陷于人,還是其他,若是前者,傳到天鶴宗和寧家這些宗門耳中,我不知道會是一個什么樣的接過,靈官廟的米真人的弟子難道就真的這般百無禁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