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穿過熱鬧的街市。
車廂外,是一片片嘈雜喧鬧的人聲。
有小商販的叫賣聲,賣糖葫蘆的吆喝聲,行人觀看雜耍表演的喝彩聲,自然少不了小孩子的笑鬧。
錦繡城,位于天越國南部,以盛產蠶絲綢緞而聞名,酷似蘇杭一帶,不但風景美如畫,同時還是遠近聞名的富碩之地。
“各位老爺夫人,我們三天沒吃飯了,可憐可憐我們吧。”嘈雜聲中,還裹挾一些哀求之音,透出莫名的凄涼。
賀一鳴望了眼車窗外,看到了很多衣衫襤褸的乞丐,或跪在路邊,或沿街乞討,憔悴不堪,形容凄慘。
他們可不是混跡于地鐵里的那些職業乞丐,是真正的窮困人口,無依無靠。
賀一鳴心頭奇怪,自語道:“天越國正值盛世,哪里來這么多乞丐?難道什么地方發了洪水或地震了?”
坐在一旁削蘋果的蓉蓉聞言,回道:“公子,我聽人家說,這些乞丐是從北方逃難過來的,北方在打仗。”
“打仗?”賀一鳴為之一愕,“誰跟誰打?”
“好像有幾個王爺,為了爭奪皇位,鬧得不可開交,兵戎相見。”蓉蓉含糊道,顯然她也知道的不多。
賀一鳴沒有追問。
不知不覺間,馬車遠離鬧市,停在了一片清幽的竹林前。
賀一鳴下了馬車,踏上一條曲曲折折的竹林小路。
不一會兒,兩三里外,前方出現一座白墻紅瓦的宅院。
長方形的牌匾橫在門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四個妙趣橫生的大字:銜泥小筑
一位小廝守在門前,見到賀一鳴,先是露出一抹意外之色,連忙一臉諂笑地迎了上來,熱情道:“賀公子您來了啊!里面請!聽說您貴體有恙,還以為您不來了呢!”
“田秀和張宗仁到了嗎?”賀一鳴隨口問道。
“我家少爺和張公子一早就到了,正在里面玩呢。”小廝笑著道。
賀一鳴點點頭,抖了抖白如雪的錦衣,富家公子氣派十足,手里紙扇子刷的展開,輕輕扇動著,扇面上畫著山河萬里,還有點睛之筆的名家墨寶,十分大氣文雅。
然后,他駕輕就熟地隨著小廝進入古宅。
錦繡城有三大名門豪族。
田、張、賀。
三家的財富之多,珍珠如土,金幣如鐵,占據了錦繡城的六七成之多。
富得流油,樹大根深。
此處竹林深宅,是田秀斥資興建,儼然成為城里這些公子哥們的放浪歡愉之所,三天兩頭搞一次聚會,談笑皆富貴,往來無白丁。
還未進入正廳,遠遠的,賀一鳴便聽到瑟瑟琴聲,婉轉動聽,還有一位女子的縹緲歌聲,像潺潺流水般淺吟低唱,獨具風韻。
賀一鳴颯然而入。
金碧輝煌的大廳里燃燒著香木,跳動的火光將奢華的裝飾映照的炫彩奪目。
身著新娘嫁衣,頭戴著半透明紅蓋頭的女子,正在中間位置撫琴,動作優美,身姿曼妙,透過薄薄的一層面紗,隱約可見一張年輕而絕美容顏。
那美妙琴音,那婉轉歌喉,都是來自于此女。
一道流杯渠環繞在大廳內,一杯杯美酒放在水渠中自上而下流動,形成曲水流觴宴席。
列坐著的全是衣著華貴的文人公子,幾乎每個人身旁都有一兩個長相俊俏的侍女作陪,摟摟抱抱,互相撫摩,飲酒作樂。
不堪入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