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一些公子哥心思不在侍女身上,靜靜傾聽空谷琴音,裊裊歌聲,望著撫琴歌唱的女子目光各異,愛慕者居多,一臉猥瑣流口水的不在少數。
沈煉颯然而入,看了眼撫琴女子,亦覺驚艷。
“賀兄,這邊。”
左擁右抱的田秀,忽見到賀一鳴,忙沖他招手。
坐在田秀旁邊那位青衣年輕人,是秀才出身的寒門才子杜文進,見狀,識趣地讓開了座位。
賀一鳴沖杜文進點了下頭,走到田秀身旁坐下。
田秀揮了下手,隨即有兩名侍女過來伺候賀一鳴。
田秀打量了下賀一鳴,低聲道:“聽說你病了?似乎瘦了不少。”
賀一鳴輕笑道:“偶感風寒,不打緊。”
“沒事就好。”田秀嘿嘿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撫琴女子,“瞧瞧這位新娘子,喜歡不?”
賀一鳴低聲問道:“這位新娘子是?”
田秀嘿嘿笑道:“紅花樓的新花魁,趙玉冰。”
賀一鳴微感詫異,道:“趙玉冰,就是那位丞相之女?”
田秀點著頭道:“五年前,他父親趙淮生因為勾結燕王,密謀廢除太子,被抄家滅族了,只有十三歲的趙玉冰被貶為賤籍,幾經轉賣,進入紅花樓,經過三年調教,終于女大十八變,成為艷名遠播的花魁。”
“我聽說北邊那幾位皇子打起來了?”賀一鳴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
田秀神色微變,壓低聲音道:“老皇帝快不行了,燕王以清君側之名,反了!厲王,晉王,齊王,魯王,吳王,跟著都起兵反了,北邊亂成一鍋粥,過不了多久,可能就會波及到我們南部。”
講到此處,田秀忽然道:“只談風月,莫談國事。來,喝酒。”
賀一鳴隨口呵呵一聲:“今朝有酒今朝醉。”
“說得好!”
田秀沒想到賀一鳴能講出如此有文采的話,情不自禁斜睨趙玉冰,笑容猥瑣道:“賀兄,今天是趙玉冰出閣的日子,有沒有興趣把她買下來?放心,她絕對是個處,身子很干凈,紅花樓的信譽不是蓋的。”
秀才杜文進目光一閃,插了句嘴,道:“賀大少爺大病初愈,恰是應該沖喜的時候,佳人如斯,不可錯過。”
賀一鳴志不在此,婉拒道:“家教甚嚴,二位的美意,我心領了。”
田秀道:“怕什么,我在外面給你置辦一座房子,你把趙冰玉養在那兒,金屋藏嬌,豈不美哉。”
不等賀一鳴說什么,田秀一擺手,站起了來,嚷道:“別彈了,紅花樓那個誰,快出來,開始拍賣吧。”
一個很胖的婦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笑哈哈跑了出來,道:“既然諸位公子哥等不及了,那就開始拍賣我家玉冰的初夜,價高者得之。起價五百金幣。”
“一千金幣!”
“我出一千五!”
立刻有人哄抬逼價,這些人喊的熱鬧,卻未必真有錢買得起。
這時,田秀道:“一萬金幣!誰也別和我搶。”
一時間,全城鴉雀無聲。
不遠處的張宗仁見此,呵呵冷笑了下,道:“兩萬金幣!玉冰美人非我莫屬。”論財力,只有張、賀兩家能與田家相抗衡。
田秀雙眼一怒,呸道:“張陽痿,你不是喜歡男人嗎?湊什么熱鬧?”
張仁宗也是個大白胖子,這位男女通吃,喜歡女人,也喜歡男人,他的身邊常有金童玉女作伴,艷福齊天。
“你田腎虛想要的東西,我都想要。”張宗仁斜睨冷笑,一副寸步不讓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