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地下室演戲他也覺得很有趣,但是吧,環境逼仄灰塵又多,段清翎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呆,撂下司硯,迫不及待便從地下室出來了。
一出來,他沉默了。
要不他還是回去吧?
房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這人口密度,是不是過于夸張了?
司硯上來的時候也是被嚇了一跳,但他眼神瞟過,看到了中間的一個人,明白了,來的人,不僅僅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了。
“司硯?”
一個身穿黑色短袖,留著寸頭,身姿挺拔的男人犀利的目光停留在司硯身上,嗓音渾厚有力。
“梁沉哥,好久不見。”司硯淺笑著開口。
梁沉——陸行的表哥,今年才二十五歲已經是少校軍銜,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說起梁沉,前些年在他們院兒里也算是個“奇葩”了。
司硯所在的大院,其實是政府家屬院,顧名思義,院兒里的長輩大多數都是在市政府任職的,或是曾經在市政府任職后來調走的,總之整體基調都是一致的——從政!
絕大多數的長輩,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子女往后能跟他們走同一條路,起碼能少吃點苦。但梁沉偏不,放棄從政毅然決然報考了軍校。
這要是放在以前也就算了,可偏偏這件事還發生在陸行的父親犧牲不到三個月的時候。
梁沉的母親宋梅娟那叫一個擔心啊,害怕梁沉走上陸行父親的老路,連忙找自己的妹妹宋雅娟勸說梁沉。可即便宋雅娟如何勸說,梁沉還是一意孤行。
把家里的長輩氣得夠嗆!
甄曉一開始的確被猛地沖進來的人給嚇唬住了,但仔細思索一番后,她不怕了!
據她觀察,這屋子里雖然有幾十個“警察”,屋外也圍了好多。
但是!
真正穿了警服的卻只有七八個!
本來她還以為另外這些人是便衣警察,但看這個黑短袖寸頭男和司硯熟稔的模樣,她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這些“便衣警察”大概率只是司硯的親戚朋友或者請來的托兒!只是為了嚇嚇她罷了!
一定是這樣的,換成她,她也能做到!
只要錢給到位,有什么辦不成的?!
而且楚夕月他們三個人可沒受一點傷,反倒是她傷橫累累!
況且他們只要拿不出證據,那就不能將她怎么樣!
這樣一想,她不怕了,酸軟的腿也有了力氣,低著的頭抬了起來,眼中波光粼粼。再配上她那流血的下巴,缺口的門牙,簡直可憐極了!
“警察同志,你們弄錯了,我才是受害者。”眼中含淚,聲音哽咽。
甄曉眼睛看都沒看那個叫梁沉的人,眼睛直勾勾對著一個民警說道,她看出來了,這個年紀大的人應該是民警里的頭頭。
被叫到的警察愣了一下,不著痕跡看了眼梁沉,沒說話。
民警心里是欲哭無淚啊,他只是一個長得比較著急,警校剛畢業的小民警啊!接到了段清翎的報案后,便跟所里值班的幾個人一起出來了。
誰知道后來所長直接給他打電話讓他配合陸軍,提供具體位置。
雖說不是一個體系的,這個人也并不是他的上司,但也很顯然,他在這里根本做不了主!
聽到甄曉倒打一耙的言論,梁沉眼里飄過一絲玩味,給小民警遞了個眼神,示意讓她說下去。
接收到信號的民警,只得面帶嚴肅接話:“哦?你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