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到底沒有選擇比武,在院門口站了好長一會兒:“過些日子,我來找你。”
若問轉身離開,扔下田功抱著世出發呆。
修行一途,真的是越簡單越好。
看向火山方向,費好大力氣建成的煉器室竟然不想去了。查看空間法器,里面的許多法器也不想用了。
想起十幾年前樊籠之戰,那些瘋狂的劍宗弟子做的事情,單人獨劍面對天下群豪,當時認為都是一群瘋子。現在想想,不瘋何以修行?
看著天邊淡日,田功癡站許久。
鳳凰們找他吃飯,田功轉頭看看,好像變傻了一樣,隔了好一會兒才回話:“你們先吃。”
“怎么了?傻了?”
“我在想一些事情。”田功轉頭去看日頭落下的地方。
妹子陪他看了好一會兒:“看什么?”
“不知道。”田功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修行于我,或者于我們,都是一條未知道路,劍法亦然,煉器亦然,看似有規則,其實所謂規則不過是前人用他們的聰明才智經過無數次失敗而得出的經驗教訓,可是天大地大,我們算什么?修行算什么?黃金戰神之上有仙皇,仙皇之上呢?”
妹子認真點頭:“你病了,聽話,來吃飯。”拽田功進屋。
田功連連搖頭:“唉,你把我耽誤了,不知道我馬上就要突破了么,不知道我即將有所領悟了么?”
“哦,這樣啊,那更得吃飯了,吃飽了慢慢突。”
一頓飯沒多長時間,飯后田功拎著劍又出去。
鳳凰們站在后面直看:“這孩子怎么了?傻了么?怎么都不擺弄菜地了?”
“也不做飯了。”
“沒收拾過院子,沒收拾過家。”
“不給馬洗澡,不喂妖獸。”
“他很差勁誒。”
“就是就是,怎么可以這樣,經常不回家,一回家就去外面站著。”
“唉,太過分了。”五個妹子得出田功很過分的結論,然后散開,收拾院子的收拾院子,喂妖獸的喂妖獸,稍稍忙碌一陣,去練功室修煉。
田功在院子外面站了一夜,看著月亮慢慢升到天上,又慢慢落下,看著天色變亮,看到太陽升起,身后院子也升起炊煙。
妹子喊他吃飯:“突破沒?”
“快了。”
“看出啥了沒?”
“快了。”
從這天開始,田功變成傻子一樣的人,每天除去吃飯上廁所,就是在院門口站著,看太陽看月亮,看滿天星星,看微風、疾風、大風、小風,看黃沙看塵土……看所有眼睛能夠看得到的東西。
沒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可就是有種想要看的沖動。只要手中握著世出,他就想站在外面。
直到有一天,他終于看懂了。
或者說不是看懂,而是想明白了。
修行者總是說借萬物予修行,世間萬物皆可用。
話是這么說,道理誰都懂,卻沒幾個人能夠做到。
在這一刻,他相信“世出”有靈了,世出帶著他感悟這個世界的“賜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