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大咧咧地提出自己的要求,絲毫沒有感到有半分不對。
“畢竟,是你們自家人做出的混賬事,欠了我的抹額遲遲不還。”
“等下個月,你們要么送兩條那種品相的抹額,要么就送個上等貨過來。”
“要不然......”
洪氏冷哼了一聲,瞪了大貴一眼。
她好歹也算是家酒鋪的東家娘子,更是村長的大嫂。
還能被兩個小小的奴才給拿捏住?
“老娘可不是個吃素的。”
聽著洪氏要挾的話,大貴瞬間像是炸了毛的公雞,瞪大眼睛往她沖了幾步,就差一拳頭揮到她的臉上。
“不就是一個破抹額嗎?你至于如此不依不饒的?”
“都答應下個月發了月例銀子,就馬上買了還你了。”
“你還想怎滴?不是吃素的?!”
大貴舉著拳頭,眼睛瞪得像是兩只銅鈴似的,看得洪氏心里直發怵。
她滴個娘嘞!她也沒說什么呀?
不就是放了兩句狠話嗎?
這個大貴......是吃了火藥還是槍子兒,說話這么沖人?
“相公!”
“你快別這樣......本來就是我們的不是,讓余家大嫂子說上兩句,有什么要緊的。”
希月連忙拉住大貴,低聲地勸道。
她不說還好,剛說了這么兩句。
大貴越發像是脾氣不受控制似的,拎起余洪氏的衣領,就要將她往屋外扔。
原本看著熱鬧的余建才,頓時就是一驚,從椅子上“出溜”滑到地下,摔了個屁股蹲。
“哎喲!”
“大貴!你個臭小子,快給我住手!”
“你還敢對我大嫂動手?怕不是反了天吧!”
他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來,三步并做兩步地沖到大貴的跟前,一手拽住大貴的衣袖。
“你給我松開!我家大嫂也是你這個混小子能動的嗎?”
大貴的手緊緊地攥著余洪氏的衣領,幾乎快要將人給提起來。
他的一只手被希月抓著,另一只手被余村長給拽住。
兩人一左一右的拉著他,都希望他能放開洪氏。
被揪住衣領的洪氏,對上大貴那雙瞪得像銅鈴似的大眼,簡直快要嚇破了膽。
她嫁進余家村這么多年,還是頭一回被一個男子,這么揪住衣領不放。
尤其是后來,他們舉家住到長北鎮,更是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
“你......你想干什么?”
“松......松開!你給我松開!”
“再這樣......我可要喊人啦!我要喊顧娘子了啊!”
洪氏嚇得連聲音都開始發顫,卻還是故做鎮定地保持著,最后一絲尊嚴。
“相公!你快別這樣......別這樣!”
“你想想我!想想我們未出世的孩子!”
希月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抓住大貴的手指都泛著白。
大貴的理智終于有一絲絲的回籠,松開對洪氏的鉗制。
逃出生天的洪氏急忙后退幾步,離大貴這個瘋子遠遠的,大口的喘著粗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