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盡千辛萬苦,才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她絕不能,讓一個已經離開余家的小賤蹄子,有機會再回來,破壞她難得平靜的生活。
想到進了家門,卻連屋子都沒有走進去,就又往外跑的自家男人,田杏兒的眼里,流出兩滴濁淚。
她是遭了什么罪,才會攤上這樣一個冷心無情的男人?
她的目光朝著顧家大宅的方向看過去,那里正住著他家相公,心心念念的小賤蹄子。
一個......哪怕如今已經嫁給大貴,卻依然被他惦記著的女子。
田杏兒渾渾噩噩地走出院子,在大門口一臉茫然地站了一會兒,這才朝著吳大夫家的方向走去。
他們不是想問問吳大夫,希月如今到底懷了多長時間的身孕嗎?
她也想知道,自家男人是不是真的如此幸運,才跟希月在一起幾天呀?
就讓她懷上身子,有了骨肉?!
那她這個嫁進門十多年的媳婦,在他們老余家,在他余建才的心里,又算個什么?
田杏兒下意識地撫上自己平坦到近乎干癟的肚子,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當年她生過胖頭之后,肚子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無論她后來跟當家的如何努力,都是徒勞。
尤其是孩子沒了之后,當家的看她的眼神,已經從嫌棄轉為厭惡。
還沒等她走到吳大夫家,就看見路上偶遇的幾個鄉親,用一種奇怪又異樣的眼神,朝她看過來。
田杏兒的心里咯噔一下,不明所以地低下頭,審視了一番自己的衣裳,并沒有發現哪里有不妥之處。
“這......嬸子,你們幾個都這樣看著我干嘛?”
“是我的身上,還是臉上,有什么嗎?”
田杏兒略顯拘謹地拉住離她最近的何寡婦,攔住幾人的去路。
“唉......杏兒啊!你也是個命苦的。”
何寡婦拍了拍田杏兒的手,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家兒子,作為最早幾個,留在顧家當差的伙計,現如今已經徹底改變了家里在村中的地位。
曾經他們母子,算得上是村子里,條件最差的幾戶人家之一。
現在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好起來。
換做以前,何寡婦哪里敢拉著村長媳婦的手,說她是個命苦的女子。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家兒子在顧宅做著伙計,家里這段時間以來,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全村上下,誰還敢瞧不起她?
誰還敢說一句,她的命不好?
那些家里兒子進山去,丟了性命的人家,到現在還連一丁點兒補償,都沒拿到呢。
田杏兒的眼底一酸,眼淚瞬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不住地滾落。
“嬸子......還是你知道我心里的苦啊!”
看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住滑落的村長媳婦,何寡婦的心里不由得一嘆。
之前那些年來,她又何嘗不是苦苦地熬著日子?
“你先別難過!”
“不管怎么說,希月現在已經是大貴的媳婦了。”
“就算她懷了咱們村長的骨肉,也不能輕易再回到你們家去。”
何寡婦拍了拍田杏兒的手,輕聲安慰。
“更何況,不管怎么樣,你都是那個正頭娘子,不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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