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深昏暗的地下深處,于無盡涌蠕的猙獰血肉前,伽咼向著她的改造者提出了一個其完全無法拒絕的條件。
烏利扎爾認真地看著眼前那大膽向自己交易的實驗品,腦海內快速地量化著她口中的交易籌碼,并且將之放在了自己內心的天平上權衡。
雖然他沒有把握判斷伽咼到底對那段隱秘的信息了解多少,但既然其知曉克利俄斯之名,那么想必是從有別于自己的渠道得知了諸多舊夜的秘密。
根據信息的等償公式,越是古老和晦暗的復雜信息越不可能會被從不同渠道了解之人進行重復地認知。
既然如此,縱使她無法在那個自己已經無法進入的實驗室內探索出有價值的內容,那么也必然可以告知自己此刻尚不知曉的知識。
固然他和克利俄斯所創造的超級計算機之間已經有了關于信息庫的交易,但誰又能知曉他還需要歷經多久才能完成這個完全沒有預定指標的任務呢?
因此,答應伽咼的請求這個選擇,在他看來已經有了足夠使其心動的價值。
況且如今的情況來看,對方完全無法抗衡占據各種優勢的自己,因此他也不用擔心撕破臉皮的背刺。
那么,答應她又何妨?
烏利扎爾僅用了極其短暫的時間便完成了思考。
“我答應你的交易。”
聽到賢者的回答,剛剛說完自己請求的伽咼愣了一下。
什么情況,誰給她對話快進了?對面這就無縫答應了?
自己是不是漏劇情了?
帶著奇怪的心情,伽咼就這么看著烏利扎爾緩緩催動著那好似樹根一般蟠踞于此的海量肉須,將一疊疊的肉團緩緩舉至半空,露出了原本被這些增生血肉遮掩的冷藏庫核心之處。
當遮蔽此地的血肉逐漸挪移了它們龐大的身軀后,她赫然看見了被這些惡心之物阻隔的驚異景象——
只見那彌散著血肉腥氣的半空中,一道完全沒有任何依托的門扉赫然出現,而從這道宛若通往另一個位面的虛幻之門中,無以計數的血肉堆黏而出。
伽咼順著那從懸浮之門的血肉向上看去,發現這些來自門后的肉須正好鏈接著烏利扎爾的后腦。
正如這位賢者所說,他和堆滿實驗基地的計算機達成了協議。
可是,現在新的問題出現了:
“我該怎么進去?”
伽咼看了看自己穿甲后很難用嬌小形容的偉岸身軀,又看了看那幾乎被血肉擁擠得密不透風的虛幻之門,不禁有些傻眼。
“進入并非難事,畢竟這些血肉有著很強的壓縮潛力。”
“真正有難度的,是如何探索,畢竟那里可是真正意義上被堆滿了。”
“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之前沒有探索成功是因為當時的血肉計算機不愿意讓我進去,而如今我已經接管了它的大部分感知系統,你只需要進入其內部就好,毋須擔心其他。”
烏利扎爾的話語很難說到底是不是在安慰伽咼,畢竟后者已經看著即將和自己玩丸吞py的血肉面露難色了。
“該死的,萬機之神在上,這個瘋子就是想用這種惡心的方式吃了你,伽咼別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