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德!
不,現在已經沒有這個概念了,自從柏林墻被推到后,已經實現了統一,也在一定意義上被認為是蘇聯影響力的下降。
但在東西德雙方平民看來,對方都是異端。
兩個極端的文化想要融合,還有一段時間要走…
此時的德累斯頓“蘇德友誼”之家,墻壁上到處都是污垢,每天早上起來,甚至能看到屎黏在上面。
如果知道情報歷史的,則知道,這里就是克格勃的東德駐地,曾經這里影響著整個歐洲,但現在…
啪嗒…
米哈伊爾·謝爾蓋耶維奇·戈多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聞了聞很廉價的味道,他一臉的疲倦,眼眶中帶著猩紅,胡子拉碴,看著面前的工作人員,“你們先別著急,這個月的薪水肯定給你們…”
“怎么能不著急,我的孩子需要吃奶粉,我的大兒子需要讀書,全家就只有我一個工作,我得賺錢,我不能讓他們餓死啊,主任!”
一名帶著眼睛,看起來很消瘦的男人很激動的說,“這已經是第三個月了,我們已經三個月沒從國內拿到薪水了,我們這樣,還不如投靠了德國!”
這話一出。
米哈伊爾·謝爾蓋耶維奇·戈多抬起頭,蹙著眉頭,“尼基塔,你要明白你在說什么,你想要背叛克格勃嗎!”
對面那男人其實說完后就后悔了,這話可以說嗎?
旁邊的同事用力的拉了拉他的肩膀,示意他別瞎說,旁人忙跟戈多解釋,“主任,尼基塔只是太著急了。”
深吸口氣,米哈伊爾·謝爾蓋耶維奇·戈多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信封,塞的有點脹,放在桌子上遞過去,“這里你們先拿去分了吧,國內那邊我會去督促,你們放心,不會讓你們沒飯吃的。”
幾個工作人員互相看了眼,最后硬著頭皮接了過來,朝著他點點頭,推著還想說話的尼基塔走了。
“哎~”
米哈伊爾·謝爾蓋耶維奇·戈多長嘆口氣,國內什么狀況他當然清楚,甚至毫不客氣的說,也許…那幫狗雜種早就將自己等人給忘了!
誰還在意從歐洲傳回來的消息?
他們只在意,自己能從寡頭手里拿到多少東西,那些商人能將國有企業吞下多少。
將嘴里的廉價香煙抽完,米哈伊爾·謝爾蓋耶維奇·戈多起身穿上衣服,從抽屜里拿出個盒子,擦了下上面的國徽,塞進兜里,走出了辦公室。
開著自己的老爺車,輕車熟路的來到一處典當行,這是個亞美尼亞人開的,當然這時候還叫蘇聯人。
聽到門口的動靜,里面正在忙碌的老板抬起頭,看到米哈伊爾·謝爾蓋耶維奇·戈多時,一臉的無奈,“伙計,我可沒有多少錢借給你了。”
這個克格勃的主任臉上一時間有些尷尬。
他搖了搖頭,從兜里掏出盒子,“契爾年科,我想在你這里當個東西,你看看多少錢。”
對方頷首,伸手接過來,看到上面的國徽時一怔,打開后,就看到一枚勛章安靜的躺著。
“這是蘇聯英雄的金章勛章,我父親在第聶伯河戰役中獲得的,我想要…把他當掉。”
典當鋪老板契爾年科車看著自己的老伙計,其實兩個人很熟悉,同時在陸軍里服役過,只是后來,一個選擇了退役,一個選擇了繼續。
“你想要當多少?”
“3萬美金!”
契爾年科眼皮一抬,他抬起頭看著對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著,他從這個綽號“硬漢”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的退縮?
“2萬…也可以。”
契爾年科心中一嘆,戰友那哀求的眼神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如今…
他磨著蘇聯英雄的勛章,“就3萬美金吧。”
米哈伊爾·謝爾蓋耶維奇·戈多臉上一喜,張了張嘴,“謝謝。”
這兩個字,多苦澀啊。
契爾年科從保險柜里取出美金,塞進個袋子里,遞給對方。
“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能告訴我嗎?”他突然問。
米哈伊爾·謝爾蓋耶維奇·戈多笑了笑,“單位沒發工資了,我給工作人員發一發。”
這把契爾年科給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