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泣,布里克,男人的眼淚終究是不值錢的。”
“不要讓別人看到你的怯懦。”
他的聲音很渾厚,也帶著一絲的顫音,“我從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就看到了一圈高達八米的圍墻和數不清的炮樓…一天,我的家被炸毀了,父母、兄弟、姐妹離世,當我又懷揣著對未來的希望組建了自己的家庭時,我的孩子、我的妻子再次沒了,也許,今天我累了,巴勒斯坦的孩子想家了。”
“等你長大,布里克,要變成蒲公英,飛到那片曾經屬于我們的土地上。”
說完,他很決絕的扭過頭,朝著遠處的隊伍里跑去。
他站在最后面,扭過頭,看著自己收養的“弟弟”,使勁揮了揮手,大聲的喊著:
“布里克,為了我們的祖國,快快長大!”
布里克淚眼婆娑的看著哥哥他們登上運輸車,朝著前線而去。
那背影一個個都那么的消瘦卻那么果決。
他使勁的擦了擦眼角,從桌子上拿起“麥尼許”,也就是一種餅,使勁的咬著。
他要吃多,長大,然后…
加入光榮的反抗軍!!
在一處很隱蔽的隧道中,卻發生著爭吵。
“這是自殺!亞辛先生,你讓人從邊境用滑翔傘飛到以色列,你準備了后路嗎你這不就是在讓他們去送死嗎”
杰森伯恩蹙著眉喊!
他現在是墨西哥駐中東情報處負責人,當然,是他自己申請來的,維克托尊重他的意愿。
他對面是個老人,而且…坐著輪椅,四肢動彈不得,只有腦袋能輕微轉動,那臉上的老人斑都很明顯。
興許,有人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亞辛很復雜,推崇他的人認為他是英雄,仇恨他的人認為他的一個恐怖分子,完美的詮釋了一句話:彼之敵寇我之英雄!
他聽到杰森伯恩的質問,眼神中也有些復雜神情,借用擴音器,“我們…有選擇嗎”
“我們沒有軍工、沒有武器、沒有導彈、甚至…也沒有人支持,但我們需要向世界傳遞我們的聲音,我們太弱小了,弱小到我們甚至在輿論宣傳下都是個恐怖組織,杰森先生,我們從來不是,我們…只是想要我們的國家。”
亞辛沉默著,一滴眼淚從這個老人眼角流了下來,“我們的國家到了如此地步,除了我們為他死,已經毫無辦法了。”
“如果悲壯的死亡能吸引全球的注意,這也是一種最好的宣傳,不是嗎”
杰森伯恩渾身一震,他張了張嘴,“我們會支持你們。”
“當然,我很開心有你這樣的人,但世界還是掌握在美國的手中不是嗎你們在掙扎,我們在掙扎,世界…從來都是一個巨大的泥潭。”
“我們要回我們的土地,從來沒有錯!”
“如果某一天,我陣亡了,杰森先生…”
亞辛看著他,這個老人的眼睛在發光,“請你在我的墓碑前給我唱一首巴勒斯坦兒歌吧…”
旁邊的警衛按了下桌子上的收音機。
“滋滋滋”
一首略帶著悲傷語氣的歌聲響起:
“在那硝煙彌漫的沙場,我是勇敢的小戰士呀。
心中不停把家鄉念想,那熟悉的地方閃光芒。
想起父母的慈愛臉龐,思念如沙在心中流淌。
遠方的家是否仍安詳,爹娘可在把我來盼望”
…
杰森伯恩緊緊的捏住拳頭。
如果…
如果墨西哥沒有維克托將軍,那是不是也到了亡國滅種的時候
但,亞辛說得對,可以支持他們反抗,但最終要取得勝利的最大因素,還是他們自己。
所以…生命啊。
它的意義到底在什么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