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幼霜臉一沉,迅速地站起來,一把抓住王憐雙的衣領,就把她懸空提起。
王憐雙的兩條柱子腿亂蹬著,嘴里喊著:“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能被人這樣提起來,要知道,她可是一個250斤的大胖子。
她之前偷偷談了一個對象,兩個人借著晚上去看戲,在戲場后面的小樹林中偷偷親嘴,她一激動就向那男人靠去,結果,卻把那男人壓在了地上。
要不是她及時爬起來,估計都要給人家活活壓死。
那男人爬起來后,黑著臉,當場就和她散伙了。
此刻,瘦弱的關幼霜竟然輕輕松松就把她提了起來。
也太不可思議了。
所有人都看呆了,好半天都沒人說話。
“你最好給我把嘴巴放干凈點,再亂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關幼霜輕輕一摔,就將王憐雙摔到了五米外。
王憐雙如同一攤爛肉躺在地上,心驚膽戰。
她心里問候著關幼霜的祖宗十八代,嘴上卻再也不敢說話了,只得嗷嗷叫著。
關興紅走過去,扯著她的袖子,低聲說:“起來回吧,不夠丟人現眼的。”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話,我都快被人打死了。”王憐雙哭了起來,眼淚把臉上抹的粉都沖花了。
“誰讓你亂說話,你的脾氣和嘴,遲早會把你害了。”
“我就知道,你這人就是這樣,永遠幫著別人。”
關興紅氣不過,嘆了口氣,自己轉身走了。
關幼霜對看熱鬧的女人們說:“這邊沒什么事了,大家都快回去吃飯吧。”
然后,她從車間拿出大鎖,說:“走吧,我順便鎖門。”
王憐雙一聽,也顧不上形象了,胡亂擦了把臉,就肥肉亂顫著快速地向廠子門外跑去。
彭小玲家的老院子里,黃春燕正口無遮攔地大罵顧如意。
事情是這樣的。
早上,彭小玲來喊她去參加刺繡比賽,她裝病沒去,本來打算睡著緩一陣子,結果心情煩悶,睡了一會覺得胸口更悶,索性坐起來給元元做鞋。
這時候,顧如意背著一背簍麥草回來了。
他一早就去麥草場扯了,說是這老房子的墻角處有幾個老鼠洞,他弄點泥補上。
當時黃春燕覺得他說得對,畢竟這窟窿不堵上,萬一有蛇之類的鉆進去可咋辦?
可這會,當他看到顧如意從后院端出鍘刀,然后一個人弓著腰鍘草時,她越看越氣。
“費那勁干什么?再堵也不是你的院子。”
顧如意起初并沒放在心上,媳婦說這種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便笑著說:“雖然不是咱們的,但總歸還得住一陣子嘛。”
“哼。”黃春燕冷哼一聲,一把推開窗子,“你的一陣子是多久啊?十天還是半月,一個月還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