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吃完一頓對他而言不那么愉快的早餐,套上外衣準備出門執行任務。
臨出門前,他站在敞開的門后,回頭問陸離:“老板,你真的決定接下一只鬼的委托?”
“嗯。”
沈千聳了聳肩,沒說什么,關門離開。
腳步聲消失在門后。
陸離一個人吃完早飯,有條不紊收拾好碗筷垃圾,回到書桌。
他打開電腦,在網上查詢唐河溺死者信息。
能查到的消息寥寥無幾,僅有的幾條淹死新聞里,年齡身份都無法與水鬼對應。
也許是想錯了,那只鬼的死與唐河無關,甚至可能不是溺死——一切都是陸離通過水鬼身上的水漬和站在河道旁而主觀猜測的。
無論如何,等沈千回來就清楚了。
陸離并不懷疑沈千的業務水平。
而這一等便是數小時。
日暮西山,天邊一片火燒云。
殘陽斜照入偵探社,鐘表鍍上一層血色。
時針已經落至最低點。
時間靜靜流逝,血色在天花板上游走,最后伴隨夕陽消失在其他樓后,瞬間消失。
屋內陷入一片昏暗。
老板椅中的身影在此刻如同活了過來,打開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有消息了嗎?”
平穩聲線在愈發幽暗的偵探社響起。
“有了老板,我正在去少云鄉的路上。”另一邊沈千的聲音透著嘈雜。
“線索在那邊?”
“嗯,我在大巴上不太方便說,大概就是受害者的家屬在這里,情況和你說的很像所以我去核實下。唔……大概還兩個小時到。”
“明白了。”
掛掉手機,陸離站起舒展修長的軀干。
天已經黑了,該去做點什么了。
走到茶幾邊步伐一頓,陸離拿起茶幾上的廚刀,舉在眼前。
翻轉刀身,弧形刀刃閃過一抹寒芒,沒人會小巧它的鋒利。
槍對鬼的威脅已經經過試驗,至于刀是否有用……
找只鬼捅幾刀就清楚了。
比如某只令人厭惡的水鬼。
……
落日后的鼓鑼大街,路燈招牌接連亮起。此處依舊繁華,商家行人尚未散去。
步行街下方河道,五名年輕人湊在下水道欄柵前,不時有一句交談聲被風吹到上空。
“我們為什么要來這個臟兮兮的下水道探險啊……”妝容精致的林郁抱著肩膀,滿臉嫌惡。
當室友神秘兮兮來找她出去玩,并聲稱有三名男生時,她以為是聯誼會而打扮了一個小時。出來后才知道居然是去下水道探尋靈異事件。
尤其是其中一人正在掰欄柵門上的鎖鏈。
“其實并不臟,這條下水道是連接著唐河和城西水庫的地下通道,沒有連接生活污水區域,你們可以看水流。”戴眼鏡的青年解釋道。
“地下通道起到平衡水位作用,哪邊水位低,水位高的一方水流就會過去。”
這番解釋沒有問題,但他猜錯了女孩子的心思。
“這是重點嗎!”林郁惱怒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