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躲著趙山河的胡茬,用小手扒拉他的嘴巴,咯咯笑了幾聲,然后說道:“爸爸,我要那這幅畫去參加那個比賽!”
趙山河看了看有點舍不得。
“顏顏,能不能商量一下,這幅畫爸爸想裝起來,掛在我們家的墻上,換一副送去參加比賽行不行?”
顏顏嘟著嘴想了想,然后搖頭:“不行,掛在我們家墻上的畫,要有我和小弟弟,這幅畫只有爸爸媽媽,我不在里面!”
她又跟個小大人一樣,安慰趙山河:“爸爸,我下次再畫一副,這幅就送去參加比賽行不行?”
趙山河釋然地笑了笑:“好好好,是該有顏顏,都依你,這幅畫肯定能得獎!”
“那是不是有獎狀?”
“應該有吧。如果有的話,也要掛墻上!”
“那以后我拿好多好多獎狀,墻會不會掛滿?”
“那我們就專門買個房子,用來掛顏顏的獎狀……”
一家三口伴著晚霞散著步,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讓人羨慕……
夜里,涼風習習,有的人覺得愜意,有的人卻覺得這夜風格外的涼。
郭亞軍穿著一身土色衣服,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圓月,心里暗暗咒罵了幾聲。
媽了個巴子,天氣這么好,月亮都能照出人影了!
他鬼鬼祟祟地鉆進一塊田地,順著田壟,伏身前行。
一個月前,荊城也開始清理整頓私企。
郭亞軍的荊城商場,賬目根本禁不起查,偷稅漏稅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荊城稅務局的局長、副局長,全都是他的座上賓。
從搞養殖時就是如此,哪怕局長換過人了,也根本沒什么影響。
這次整頓檢查,郭亞軍又出了點血,打點了一番,想著應該能糊弄過去。
事實上本來已經成功了,荊城商場的整頓小組只匯報了一個不痛不癢的問題上去,眼看就應該能逃過一劫。
可不知道哪個天殺的,一周前直接寫了好幾封舉報信,不僅寄給了荊城市政府,還寄到了省里去。
信里的內容很多,包括他前些年開養殖場時,用恐嚇、毆打等等手段,兼并其他養殖場的事情。
也有用遭了瘟的病雞冒充正常雞肉等等,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
其實后面這事,他現在還在做,養殖場每個月都會有病死的雞,但現在不用流入市場了,商場門口幾個攤位生意還不錯,直接內部消化,賣給他們做成炸雞了。
這是來自華龍小吃街那邊的新穎做法,讓他的養殖場生意都跟著好了起來。
這些事太過稀松平常,他自己都差點忘了,結果現在被點了出來。
今天傍晚,他從表叔那得知了舉報信的內容,表叔雖然退休了,但消息還是很靈通。
一開始他還不覺得有什么,因為以前也不是沒人舉報過。
可表叔告訴他,這一次不一樣!
舉報信已經寄到了省里,還引起了上面關注,要派一個監督小組過來,據說明天就要從南城過來。
他這才意識到了大事不妙。
凌晨兩點,他悄悄出了門,沒通知任何人,包括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一個都沒有!
那群蠢貨雖然不一定會出賣他,但絕對會拖后腿。
他只帶了一包細軟,悄悄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