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州城東面兩百里地,金地武州城,女真萬余先鋒騎來到了這里。
統領女真東路軍先鋒部隊的年輕金將名為完顏宗弼(金兀術),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第四子,年紀輕輕便以跟著完顏宗望四處征戰,兩次南侵表現得也是極為有勇有謀。
此時的他,僅有二十六歲。
昔日的遼地武州城,雖然已歸金廷官員掌管許久,但因為金軍侵宋籌備糧草強行搜刮民脂民膏,使得這武州城人煙稀少,破敗蕭條。
城中的百姓見到這萬余女真騎兵經過,皆有懼意,關起房門足不出戶,即使明面上他們已經屬于金朝的人,但曾經金軍的殘忍許多人仍記憶猶新。
隊伍最前方,戰馬上的完顏宗弼見到此番情形,眉頭微皺,卻也沒太在意。
城中一處客棧,得知女真東路軍先鋒部隊來到這武州城的消息,十幾名從戰場上潰逃出來女真騎兵出了客棧,打馬而去。
沒多久,那十幾個看著有些狼狽的女真騎兵來到了完顏宗弼面前停下戰馬,跳下馬了,全部單膝下跪,拱起了手,齊齊向完顏宗弼問候:“屬下參見四殿下。”
完顏宗弼打量著這十幾個人,皺眉問道:“你們是宗翰元帥帳下之人?”
“是。”當中領頭的金兵回道。臉上神情不定,因為自己這些人都是打了敗仗的逃兵。
“你們為何在此?又為何這般狼狽模樣?”完顏宗弼又問。
“昨日府州城外我們與府州軍發生大戰,我們……我們敗了。”
金兵說著,將原本就沒有抬起的頭又低了低。
“敗了?”
“這……這怎么可能?”
“宗翰元帥怎會敗給那群宋朝的反賊?”
……
完顏宗弼旁邊幾個女真將領議論紛紛,一臉不可思議。
就連完顏宗弼也皺起了眉頭,一臉凝重,問道:“那么怎么敗的,把你知道的全部詳細說來。”
“是。”金兵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如實說道,“昨日辰時我們與府州軍在府州城外發生大戰,戰到了午時,我軍敗了。我們便跟著婁室將軍向南突圍,最終突圍成功,卻在路上遭遇了該死的宋軍,我們與他們廝殺,但他們人多因此我們不敵,婁室將軍生死不明,只有我們十幾個人逃了出來,逃到了這武州城。方才聽聞四殿下來到了這里,這才匆匆趕來向四殿下通稟此事。”
“這宋軍,還真敢再次與我大金為敵。”完顏宗弼一想到那兩個宋朝的皇帝還是自己親自送回去的,心中更加氣憤,只想著有朝一日定要再次踏破那汴梁城,活捉那兩個言而無信的宋朝狗皇帝,不過現在最主要的還是眼下的局面,于是他再次問道,“宗翰元帥呢?”
“屬下……不知……”金兵神情為難,他們最先突圍的,自然不知突圍之后的事了,反正當時那個情況,已經大局已定,他們也不可能翻盤。
“不知?”完顏宗弼皺眉質問,眼神不善。對于這十幾個逃兵,他自然是沒什么好態度,若非他們是跟完顏婁室一起突圍出來,而且現在來通稟情況,他就得治這十幾個人的罪。
“殿下恕罪。”金兵被嚇得一個激靈,解釋道,“我們跟著婁室將軍成功突圍之后,確實就不知道宗翰元帥的下落了。”
完顏宗弼聞言,也不想多說什么,眼下,還是些趕到府州城的好,于是他對那十幾個金兵說道:“前方帶路,速去府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