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衣加夠了柴火,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站起身來。他身上沾染的柴火燃燒的味道,已經蓋過了他衣裳上的淡淡的檀香味道。
自從遇到納蘭歆后,風雪衣的衣裳上時不時沾染了生活的氣息,衣袖邊緣多了些柴火和油蒿氣息。
這樣才多了尋常人家的生活氛圍,也激發了風雪衣埋藏在內心渴望已久,想要一個家的念頭。
東澤一斬,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拉扯風雪衣長大。
但東澤一斬始終未為過人父,不知道孩子最渴望的是什么,他也給不了。
敗給納蘭署,是東澤一斬心中最大的陰影,使得他一心閉關修煉,對風雪衣的關心程度隨著風雪衣的長大越來越少。
同時,東澤一斬也希望風雪衣繼承他的衣缽,修煉無情之刀。所以,那些所謂的關愛,東澤一斬根本就不會刻意地給風雪衣,讓風雪衣對世間的愛有一絲絲的留念。
風雪衣放眼望去,納蘭歆身子依靠著椅背,兩手放在扶手上,兩眼目視前方,看著瀑布。
哼!
這丫頭,偷懶都偷個有模有樣的,倒像似她是山莊的主人。
要不是她是武學奇才,天賦異稟,那她之前那身武功照這個偷懶的程度,修煉一輩子也練不成。
風雪衣用輕功閃到納蘭歆的身后,大聲道:“瀑布好看嗎?”
睡夢中的納蘭歆驚醒了,嚇了一大跳,從椅子上滑落了下來,摔了個狗吃屎!
因為有風雪衣在身側,納蘭歆倒不擔心有人對她不利,所以就放松了警惕,睡得十分地安心,也睡得非常地深沉。
“大白天,你不必對我行此大禮,我受不起!”風雪衣打趣,似笑非笑地看著納蘭歆道。
對風雪衣行大禮?
他又不是神佛,只是被人討厭地尊稱為“冰佛”而已!
風雪衣,這人,腦袋有毛病吧?
最愛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納蘭歆怒目瞪著風雪衣,她想動怒,可是又忍了下來。
現在動怒,討不到好果子吃,還連那鍋未出爐的魚羊鮮也喝不到。
這筆賬不論怎么算,納蘭歆都討不到便宜,她才不傻呢!
她只能回了一個“哼”字,以發泄心中的不滿!
納蘭歆拍了拍衣裳上的塵土,可衣裳還是臟了,那是剛出門才換的衣裳。
因為有奴具在身,納蘭歆每換一次衣裳都要花費很多的時間。
風雪衣這一舉動,分明就是在整納蘭歆,她壓制心中的怒火,擠出苦笑道:“好看,好看得很!”
“那你看出什么門道了沒有?”
門道?
啥門道?
納蘭歆白了風雪衣一眼,有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道:“回雪公子的話,小女愚笨,瞧不出所以然來,還請允許多給小女一些時辰,定能給雪公子一個滿意的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