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采藥回來之時,天色早已黑了。
那天是一個滿天漆黑,沒有月亮、沒有星星的夜晚,在離開安隱村不遠處的一條小路上,婦人因太過于勞累,引發體內原本的疾病暈倒了。
這一暈不要緊,但倒霉的是倒地之時,她的頭剛好磕在一塊凸起的石塊上,破了一個大口子,血流不止。
也不知道過來多久,被蘇語發現之時,那婦人周圍已經有了一大片的血跡,更為糟糕的是,婦人一動不動,像死了一般。
蘇語探了婦人的脈,脈搏微弱,但還有救。
蘇語先以最快的速度為婦人止血,包扎傷口。再婦人運功療傷,用內力先護住她的心脈,并喚醒她。
(蘇語他們師兄弟妹常年習武,受傷是家常便飯,所以,蘇語身上都會帶著金瘡藥和止血散。)
要是沒有人發現這位婦人,她頭上的傷口任她流血,等第二天天亮之時,那位婦人的血早就流干了,也死透了!
為了報答蘇語的恩情,婦人又沒有什么長技,只懂得蠱蟲之術。所以,教了蘇語最為簡單的蠱蟲之術中的追蹤術。
其他的,因為月農族長有過命令,婦人自然是不敢違抗的。
追蹤術,只是追蹤,不會害人。理論上說,自然是不違反禁令。
蘇語又口中陣陣有詞,飛蟲重新飛入竹筒里待著。
“師妹,你這是何意?我們不是要先找……”
蘇語蓋上竹筒蓋子,收好蠱蟲,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蘇語話音剛落,她拉著屠霸的手,用地遁術出了斜月山莊。
在山莊外圍,蘇語才松開了屠霸的手。
此時此刻的屠霸,他覺得他的臉火辣辣的,還好現在是半夜,黑漆漆的,看不出他的臉蛋早已紅透了。
這還是第一次,蘇語那么緊地握著屠霸的手。
蘇語的手,很柔軟,也很溫暖。
屠霸把被蘇語牽過的手背在身后,握緊拳頭,他害怕他手中的那一絲絲溫暖就這樣地散去。
“對了,師妹,你還沒有回答我,我們為何又出來了?你的目標不是納蘭歆嗎?她就近在咫尺,難道,你要放棄了嗎?”屠霸不解道。
“放棄,那怎么可能!我的半邊臉,我曾經瞎掉的一只眼。這仇,我還沒有報,怎么可能就放棄呢?不過,現在我們要那些扶桑武士作替死鬼,讓他們去解決納蘭歆。如果能借他們的手殺掉納蘭歆,那最好不過!這樣,大師兄自然不會把怨恨發泄到我們身上。如果那些扶桑武士殺不了納蘭歆,但他們之間應該會進行慘烈的戰斗,事畢,我們再進去,里面的機關術也應該用盡或被破壞得差不多了,我們再憑自己取了納蘭歆的首級。”
“這主意倒是不錯!我就害怕,他們人多勢眾還是敵不過無相神宗的人。因為,無相神宗能存在這么久,必定不簡單。納蘭歆對宗主而言,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納蘭歆是納蘭署的唯一女兒,拿捏了納蘭歆,就是等于間接拿捏了納蘭署。宗主定會派人嚴加防守,這斜月山莊內定是臥虎藏龍。”
“但要是沒有之前蒼穹山那場戰役,你說的不無道理!這場戰役后,不論云頂國還是蒼穹山都受到了極大的重創,無相神宗內高手損失慘重,這斜月山莊內的人應該不會非常多。所以,我們賭一把,再等等!半個時辰后,我們再進去一探究竟。”
“好!一切都聽師妹的!”
在蘇語面前,屠霸是一只聽話的小奶狗,事事順著蘇語。
屠霸知道,今夜蘇語要是不殺了納蘭歆,她是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