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噩夢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以為已經醒了,到頭來卻發現從未逃出噩夢,那才是極度的恐懼。
“我記得那個男人當初施暴時就說過,他說,我永遠都跑不了,永遠。”
許清柔一想到那個可能,那個畫面,就忍不住想尖叫。
“馮嚴說,馮云這么多年都沒放棄,一直在找那個魔鬼洪先生,只要他不死,所有人都無法重新開始。
馮云一直聯合尋找其他受害者,想通過更多線索找到他,殺了他,我們才能真正解脫。”
所以當時馮嚴來找許清柔,也是因為這個,他找不到馮云,但想著只要他在許清柔這守株待兔,馮云也許哪天就會再次出現。
可他和許清柔的糾纏,是馮嚴沒預見的。
“他或許最初是因緩解內心的痛苦,可他看到我真的沉淪時,卻不想騙我了。
馮嚴,即便他利用我,即便他做了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可陳警官,或許你們會嘲笑我戀愛腦,或許會覺得我的行為不可理喻,可在我的認知里,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許清柔說到這,眼淚流下,“我從未后悔過和他在一起,或者說,和他纏綿悱惻那幾次,是我這輩子都沒有真正經歷過的被愛的過程,哪怕這份愛是虛假的,是我從馮云那偷來的。
你們永遠都不會懂,對我這樣的人來說,一個肯親吻我傷疤的人,對我的意義。
我唯一后悔的,是我不該泄露我對他的感情,我該裝作毫不在意,那樣可以和他久一點,再久一點,馮嚴會漸漸習慣我,不會離開我,也許后面就沒有那么多事了吧,但我知道這只是我的奢望。
那天他離開,再也沒回頭,哪怕我哭著求他。
所以,陳警官你說,當一年后,我再次遇到他,哪怕他的行為匪夷所思,我會指認他嗎?我不想他有事,所以我只能和警方說謊。”
許清柔說到這,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決堤。
“馮嚴和你說,馮云這些年一直在搜集尋找你們這樣的受害者?那除了你之外,還有誰?”
許清柔搖頭,“他沒說,沒和我透露任何他和馮云這些年做的事,就這句還是為了和我斷絕關系說的,他接近我的理由,就是為了找到馮云。
但我能感受到,他和馮云中間,肯定不只是情侶鬧別扭那么簡單,他對馮云即愛又恨,那種恨不簡單,他喝多了那次無意中說的,是馮云傷害了他愛的人。
他才和馮云決裂,馮云就走了,可他不想真的失去她。
可在我意識中,馮嚴最愛的人不是馮云嗎,他不可能再愛上別人。所以馮云是傷害了他的誰,弄得兩人決裂,我一直沒想通。”
“馮嚴有和你說別的馮云的事嗎?比如這些年他和馮云都在干什么?”
許清柔搖頭,“沒有了,他還愛著馮云,沒說任何他們的事。”
“那關于馮云這個人,你還了解多少。”
“我和馮云上次見,都是好幾年前了,我只記得她身上和我相同的被虐待的疤痕,耳后有個紅點。對了,肩膀上還有個蝴蝶文身,和馮嚴身上的蝴蝶紋身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