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安警人員立即快步走了過來。他們都跟施光楠父親是相識多年的同事,平日里交情不錯。看到施光楠這幅慘狀,頓時就要為他打抱不平了起來。
其中一位年長一些的安警人員語氣中充滿了擔憂,關切地問道:“施光楠,你怎么搞成這樣?”
另一位年輕一些的安警人員瞪大了眼睛,滿臉氣憤地說:“你的臉,淤青一大塊,這是被打的吧?誰干的?敢在這里打你?這簡直就是在咱們的地盤上撒野啊!”
一位安警人員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憤怒和關切,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仿佛只要施光楠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他就會立刻沖出去將其制服。
另一位安警人員也跟著附和道:“好大膽子,誰敢打你,你跟叔說,誰對你動手?叔把他抓了,送到公安局里關幾天,讓他知道咱們這里的規矩。”
這幾個安警人員平日里就和施光楠的父親交情匪淺,看在施光楠父親的面子上,對施光楠那是相當熱情和親切,此刻都義憤填膺,決心要為他討回公道。
施光楠一張口,舌尖已經抵住了上顎,幾乎就要說出張其金的名字,同時,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高高舉起,想要指著前方告訴他們張其金剛走不久。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張其金的那句話如同洪鐘一般在他的腦海中回蕩——“論嘴巴你說不過我;論拳腳你又打不過我;你還能干什么?”
這簡單的幾句話,就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精準地刺到了他的骨子里,讓他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確實,論文才,張其金是高考狀元,學識淵博、思維敏捷,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個小學生;論武力,剛剛的那一番爭斗已經讓他深刻地體會到了自己與張其金之間的差距,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難道像他這樣的,只能仰仗父親的權力去對付自己的情敵嗎?即便利用父親的關系可以讓張其金吃點虧,可這畢竟不是靠他自己的力量啊。一個不能憑借自身實力站起來的男人,會被別人看得起嗎?會贏得女孩子的喜歡嗎?尤其是袁心怡,她喜歡的是有能力、有擔當的男人,若是自己靠這種方式解決問題,在她眼中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想到這里,施光楠硬生生地將喉嚨里即將脫口而出的“張其金”三個字給咽了下去。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掙扎和無奈。
幾個安警人員見他欲言又止,再次催促道:“施光楠,怎么了,你倒是說話呀?別著急,慢慢說。”
施光楠一陣沉吟,眼神在幾個安警人員之間游移,最終緩緩地搖了搖頭,故作鎮定地說道:“沒事,沒人打我,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自己撞的,有點狼狽,讓各位叔叔見笑了。”
說完,他雙手撐地,艱難地從垃圾桶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垃圾,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
“自己摔的啊?那你可要小心些,趕緊回去上個藥,貌似傷得不輕,如果覺得不舒服,得盡快去醫院,知道么?”一位安警人員關切地叮囑道,眼神中滿是關心。
施光楠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嗯,謝謝各位叔叔。”
然后轉身跑著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他的身影在路燈下顯得有些落寞和孤寂,剛剛所經歷的一切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張其金回到家里之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陷入了沉思。他覺得不能在昭通過多停留,西城白金集團林海濤的事,對他而言,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那次沖突,有南城紅火集團那么多人出手相助,不僅滅了林海濤,還燒了那個倉庫。以南城紅火集團一貫的辦事風格,他們做事向來謹慎周密,相信這件事會被隱瞞得很好。再不濟,最終就算事情敗露,要真干起來,那也是南城紅火集團跟西城白金集團之間的爭斗,與自己并無太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