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內容?精簡到十字以內念給我聽。”1號時之蟲投出殺人般的目光。
“呃…我看看……他們說之前抓到的人審訊有結果了。”那個阿蒙分身被1號時之蟲冰冷殘忍又血腥的目光嚇得戰戰兢兢。
1號時之蟲垂下眼簾:“代罰者內部有沒有派人潛伏進去?”
有個阿蒙分身舉起右手,搖了搖頭。
1號時之蟲深吸一口氣:“沒有!?那還有閑著的沒有?派兩個去代罰者那邊查查他們審出了什么?”
有兩個阿蒙分身立刻站起來,小跑著出去。
誰也不知道會是哪兩個倒霉的代罰者領到了阿蒙體驗券。
冬天的風從窗戶縫隙鉆進來,窗簾被微微掀起。
代罰者關押邪教徒的房間里,一個赤裸著身體,只披了件白被單的男人,正用他瘦骨嶙峋的雙手,蘸著自己腹部不斷流出的鮮血,在墻壁上忘情地涂畫著。
……
沒有人會在意,今天碼頭上來吆喝生意的掂客和昨天的數目是否對的上。
出海打漁的漁民不會記得自己打的魚里混沒混著海草。
就像船底的藤壺,人們只會記得把它們刮下來,而不會記得他們把刮下來的藤壺丟在了哪里。
賣票的人只記得,賣出去多少張船票。
開船的人只記得,有多少個上船的人,又有幾個人下了船去。
沒關系,大海會包容所有在半路離開船只的旅客。
……
蒸汽教會地下室里關的警察越來越多,他們無一例外都戴著各式各樣的眼鏡,橫七豎八地疊著睡在地上。
五斗柜上有一個皮包,漂亮的女人每接待一個人,就換上一副新眼鏡。
……
辦公室里有很多阿蒙,但普通人只能聽到紙張被翻動的簌簌聲響
不斷有阿蒙分身跑進來,又不斷有阿蒙分身跑出去。
甚至可以用川流不息這個詞語來形容。
本來是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非要拉上厚厚的窗簾,也不開燈,顯得昏暗又低沉。
辦公室的主人正靠著墻癱坐著,睡得正香。
……
于是幕布落下。
夜幕下,夜行生物往往趨光而行。
人們睡著了,那些見不得人的,就都出來了。
只不過有時候,人畜無害的,會比惡魔更令人恐懼,但也只是讓人恐懼罷了。
鄧恩先生顯然不明白這一點。
……
鄧恩·史密斯先生一整天都在忙著向其他市的警察局發電報申請臨時調取卷宗。
現在警察們下班了,雖然作為夢魘,鄧恩先生不需要睡覺,但警察們不是非凡者,警察需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