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里只剩下一個值夜班的警察和門口打更的老人。
沒辦法,鄧恩總不能跑到警察的夢里去讓警察調取卷宗。
所以他被迫下班了。
當然,作為一個黑夜途徑的卷王之王,鄧恩不可能把等待天亮的時間用來睡覺,所以鄧恩打算出發去碼頭區,先和負責調查碼頭區的西迦會合,然后從碼頭區的幾個酒館入手,調查最近有沒有異常被記錄進碼頭工人喝酒吹牛的說辭里。
下班沒關系,警察下班是回家睡覺,碼頭工人和水手下班后一般會去酒館喝個爛醉如泥。
看呀,這就是智慧!
不過鄧恩先生并沒有那么幸運。
當試圖抄近路的他身手利落地翻過一道圍墻,落在地上時,這條巷子的入口恰好出現一個人影。
寬大的兜帽遮擋著臉,裹在身上的長斗篷一直垂到膝蓋,腳上則是一雙修長筆直的高跟馬靴。
天色越來越暗了,現在是冬季,天黑得早,那個身影也看不清究竟披了什么顏色的斗篷,只知道沒有什么花紋。
黑色的云彩像是破敗的棉絮,飄在煙紫色的天空中,夜色給地上的青石路,房子的紅瓦頂,以及那個人影,都罩上了一層模糊得看不清楚的妖異紫色。
鄧恩下意識后退半步,鞋跟磕在墻上,這堵墻的另一邊有幾個箱子可以踩著借力,但是這邊干干凈凈連片蜘蛛網都沒有。
對面的人影微微抬起頭,兜帽下出現兩只泛著寒光的藍色眼睛,像水晶一樣澄澈,像藍寶石一樣深邃,只不過沒有感情,沒有生機,完全不像是活人能擁有的眼睛。
只是一瞬,那雙眼睛盯著鄧恩,眼球轉動了一下,那個人影緩緩低下腦袋,眼睛再次被兜帽遮擋住了。
危險!
那個人影身上,有鄧恩從未感覺過的壓迫感。
無路可逃!
那個身影一動不動地守在路口。如果轉過身去攀登圍墻,鄧恩相信自己能夠不借助任何外力爬上去,但是,在不清楚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貿然放棄腳踏實地,讓兩只手都用來攀登墻壁,甚至不設任何防御地把后背暴露給他人……正常人都不會這樣做。
僵持著,畫面就定格在這里。
鄧恩屏住呼吸,緊繃著身體,眼睛警惕地盯著那道人影。
然而那道人影并沒有“暴起殺人”。
雖然肉眼不可見,但是通過靈性感應,很容易就能發現,那道人影上附著的壓迫感漸漸消失了,像是有什么東西離開了一樣,那人影逐漸變成了一具空殼,變成了一個只會按本能和邏輯行事的機器。
“機器”僵硬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倒退著從巷口出去,順著外面的道路離開。
鄧恩捏緊拳頭,試探著往巷子外走,隨時準備發動能力。
一路平安。
鄧恩·史密斯走到了巷子外面,連接巷子的主路上沒有馬車,沒有人,連只野貓都沒有,寂靜得可怕。
耳邊只有慘淡的風聲,好像不知不覺中走進了什么怪異的領域一樣,鄧恩默默在胸口點了幾下畫出紅月的圖案,一邊畫,一邊快步向碼頭走去。
這回鄧恩不敢抄近路了。
他老老實實地走向碼頭。
這個時間公共馬車應該還沒下班,但是公共馬車仿佛消失了,走了幾條街都沒看見馬車的影子。
鄧恩嘆了口氣:希望等他“走”到碼頭時,西迦還在那里調查,那些碼頭工人和水手也還沒喝醉。
雖然酒鬼的酒量不能同一而論,不過就算鄧恩繼續抄近路,他也沒辦法和西迦會合。
畢竟這和鄧恩抄不抄近路沒關系。
主要原因是,受代罰者放出的有關機械之心的假消息影響,那位白發的午夜詩人,現在正和弗萊一起躺在機械之心駐地的地下室呢。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