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譜搖了搖頭:“離京越近,河道上的水軍越多,可你想想哪次水軍臨檢,他們不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后面。”
“是啊,因為在水軍面前動手,只要咱們表露身份,那水軍便不會無動于衷,張回不會蠢到給自己制造更多的敵人。”谷雨頓了頓,又道:“可麻煩的是,我們也不會輕易說出對方的目的。”
陳譜瞟了他一眼:“還不是怪你那愚蠢的計劃,誰也拿不準水軍最終會選擇信任誰,若是站在張回一方,那咱們樂子可就大了。”
兩方在一種微妙的默契中都選擇了隱瞞自己的真實目的,只選擇在遠離第三方的時候抵死搏斗。
谷雨心中一動:“會不會水軍中有他們的人,想要在白天混上我們的船?”
陳譜冷笑道:“首先這是一艘官船,水軍再無知,也不敢造次,這一路上你只要亮出潘從右的名頭,可見過有不開眼的敢登船檢查嗎?”
谷雨搖了搖頭,陳譜繼續道:“再次,離京城越近,他們越是不敢這么干。”
“為什么?”谷雨話一出口,忽地反應過來:“因為他們也擔心水軍中混有你們的人!”
“雖然沒有,”陳譜笑道:“好歹你沒有蠢到無可救藥。”
谷雨痛苦地在腦袋上拍了拍:“那究竟是為什么呢?”
陳譜道:“仔細想,留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谷雨放下手,定定地盯著陳譜:“老陳,你的目的地是天津對吧?”
陳譜一驚,舵輪上的手忍不住一顫:“你,你說什么?”
谷雨目光灼灼:“你曾跟我說過目的地并不在京城,那么就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你們在偏僻的河道周邊設伏,等待張回進入預定包圍圈后群起攻之。但是河道中有水軍盤查,如果持有武器就需要有個好的借口,而且無論事成事敗都需要盡快脫身,只不過方才你說了水軍中沒有你們的人,既然能費盡心機蟄伏數月,你們絕不會明知風險極高,還要冒險實行。”
陳譜已回過了神,他牢牢攥緊舵輪,目視前方,面無表情。
谷雨繼續道:“第二個可能,選擇一處易于偵察易于布局,最重要的是易于脫困的碼頭或者港口,因為你們的目的清晰,刺殺對象也很明確,唯張回一人爾。天津南北通衢,碼頭林立,在碼頭上討生活的人三教九流,成分復雜,正是絕佳的戰場,最重要的是天津有出海口,不等官兵前來,人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即便官兵事后察覺想追也無能為力。”
陳譜冷笑出聲:“你的想法太過異想天開,可有證據嗎?”
“我沒有證據,”谷雨搖了搖頭,也隨著笑了:“可我不需要證據,從你的反應中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斂去笑容:“老陳,你我所求雖有天壤之別,但老話說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何況咱們在船上共經生死,我只求你能顧念無辜性命,危險降臨之時,讓我們提前做個準備。”
陳譜沉默半晌:“我無意要你性命,更對其他人沒有興趣,所圖不過張回,只要你們聽我的話就不會死。”
谷雨松了口氣:“那咱們講好了是不是?”
陳譜不耐煩地擺擺手:“滾吧滾吧。”
谷雨笑了笑走出了艙門,陳譜見他走遠,在額頭上抹了把,喃喃道:“這小子當真有幾分門道,唔...該不該殺了他呢?”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