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舔舔嘴唇,臉上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奮,看得大腦袋心驚膽戰,谷雨斜眼睨著他,語氣中充滿了不滿與不屑:“你怕了?”
“他娘的!”這句話挑戰了大腦袋的職業道德,禁不住火冒三丈:“也罷,老子便帶你開開葷。”
左右看看,街面上黑燈瞎火,不見人影,他站起身來貓著腰從巷子中走了出去:“跟緊了。”
當真要動手了,緊張的情緒一下子籠罩了谷雨的全身,他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壓低了聲音:“知道了。”聲音干癟嘶啞,往日里身為捕快的從容一掃而空。
這短短一瞬,大腦袋已溜到了對面的巷子里,見谷雨仍不緊不慢地走在街上,忍不住破口大罵:“他娘的,你纏小腳了?!”
“來了,來了。”谷雨忙不迭地應道,三步并作兩步鉆進了巷子。
大腦袋氣咻咻地道:“像你這樣笨手笨腳的,早就落到鷹爪孫的手里了。”
“呃...”這話說得谷雨一愣,大腦袋也一愣,伸手在腦門上一拍:“被你氣糊涂了,我都忘了我現在是官差。”
谷雨笑了笑沒說話,大腦袋轉身向巷子深處走去,繞到那戶人家的后墻,略一盤算:“三進的院子,看起來真有幾個大子兒,不過也是個怕死的主兒。”向那高聳的院墻努了努嘴。
谷雨犯了難:“這么高,便是疊羅漢也爬不上去。”
大腦袋白了他一眼:“武藝稀松平常的便不吃飯了嗎,死腦筋,”彎腰從靴子中取出一把匕首,拔去刀鞘,用刀尖將自己的腰帶上的線頭挑開,取出長長的一根絲線,谷雨傻了眼:“這是...飛虎爪?”
絲線不斷從腰帶中抽出,被大腦袋松松垮垮地繞在左手手掌上,谷雨粗粗一算,足有兩丈有余。
大腦袋道:“差不多的使法。”
谷雨疑道:“你平日里帶這東西作甚?”
大腦袋滿不在乎地道:“以備不時之需嘛。”將線頭綁在匕首上,右手攥著絲線將那匕首像風車一般轉起了圈,忽地右手一松,那匕首帶著絲線直奔墻頭而去,隨即在另一頭消失了蹤影,大腦袋緩慢地回收絲線,墻頭發出不易察覺的輕響,是匕首與墻磚摩擦的聲音。
大腦袋顯得很有耐心,他歪著腦袋側耳傾聽著動靜,手中絲線收收停停,直到聽到叮地一聲脆響,大腦袋露出笑容,用力扯了扯絲線,絲線繃得筆直,大腦袋得意地谷雨揚了揚下巴:“勾上了。”
“能成嗎?”谷雨將信將疑地道。
對于谷雨膽敢挑戰他的專業,大腦袋是極為不滿的:“你知道什么,這院墻修葺之后過得一年半載,伴隨風吹雨打,墻磚之間總會有脫落,露出空隙,這大戶人家便是再有錢,也斷然不會有整日里補墻的,這就給了我們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