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到墻角:“知道你不會,鵬爺給你打個樣。”一腳蹬在墻上,左手抓住絲線,另一只腳隨即也上了墻,左右兩手交錯,如此反復幾次竟真讓他上了墻頭,他坐在墻頭,一腳墻里一腳墻外,向谷雨招了招手:“愣著作甚,還不上來?”
谷雨如夢方醒,學著大腦袋的樣子拽緊了絲線,兩手交替,眼看便要攀上墻頭,大腦袋腳尖一勾,那匕首從墻縫之間脫落,谷雨大驚失色,自半懸空中重重栽落。
“唔...”小谷捕頭的呻吟硬生生地卡在喉嚨里,他一骨碌爬起來,咬牙切齒地道:“大腦袋!”
大腦袋一攤手:“墻土松動,這也是常有的事,怪不得我。你看不上綠林道,想必祖師爺也不想你吃這碗飯。”
谷雨摔得屁股生疼,知道是這廝公報私仇,卻偏偏沒有證據,這啞巴虧不吃也得吃了,悶哼一聲:“拉我上去!”
大腦袋手中仍攥著半截絲線,從墻頭續了下去,谷雨攥緊,抬起頭:“大腦袋,你再敢耍我,我就告訴你娘,你在公廨溜奸耍滑,官老爺對你很不滿意。”
大腦袋嚇得一激靈,谷雨道一聲:“抓緊了!”兩腿在墻上連蹬,竄上了墻頭。
大腦袋氣惱地看著他,谷雨冷笑一聲,偏腿跳入了院子。
大腦袋無計可施,將絲線一頭綁在墻頭磚上,另一頭則慢慢續到了院子里,谷雨看了片刻恍然大悟:這是給自己準備后路呢。
真不愧是行走江湖的多年經驗,這些細節不實際走一遭,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他慢慢地適應著院子里的光線,目光機警地四下環視,自己落腳的地方緊靠馬廄,主人家在家中養了兩匹馬,聽到動靜兩匹馬抬起頭,發出輕微的響鼻。馬廄一旁則是一輛馬車,馬被拴在樁子上,歪著腦袋打盹。馬廄旁則有一間簡陋小房,看起來像是下人居住之所,門前支著晾衣架子,幾件衣裳掛在半空,隨風舞動。
不遠處則是柴房,門前木柴整整齊齊羅列,看來主人家已做好了入秋的準備。
大腦袋湊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這是馬夫的居所,其他家奴院工在一進院,今夜鬧得歡騰,不能排除人家早已醒覺的可能。有錢人家多半是不信任下人的,值錢的東西一向在三進院,最可能就是在主人家的正房,咱們從后墻走,直入三進院,用時短,也避免了與下人打交道。”
“言之有理。”谷雨心悅誠服地道,大腦袋歪著頭看向身邊那小房,悄悄走了過去,谷雨不解其意,跟在他身后,便見大腦袋伸出手來竟去推門,谷雨嚇了一跳,大腦袋回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手掌按在門板上輕輕推出,房門應聲而開,吱呀聲響在靜謐的夜晚顯得尖銳而刺耳。
谷雨拉住大腦袋的衣袖,大腦袋向他搖了搖頭,隨后將頭湊了上去,睜一目眇一目透過門縫向里觀瞧,片刻后回過頭,語氣也變得輕松了:“馬夫不在。”
“這么晚,去哪兒了?”谷雨低聲道。
“我哪里知道?”大腦袋應道,忽地詭異一笑:“說不定給夫人暖被窩呢。”
谷雨無奈地看著這廝,大腦袋卻忽地臉色一變,拉著谷雨一個箭步竄到房后。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