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十七章身世
曹德忠將手中繡春刀在老鴇面前一晃,冷冰冰地道:“本官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你若是說實話,本官便網開一面,若是不肯說實話,那就休怪我鐵面無情了。”
老鴇畏懼地后退一步:“奴家說的句句屬實,”色厲內荏地道:“你要是敢動手,孫大人不會放過你。”
“他會管一個妓女的死活?”曹德忠冷笑連連:“老相好,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向那錦衣衛使了個眼色。
那錦衣衛就站在老鴇身邊,抬起右腳,腳尖在老鴇腿彎輕輕一點,老鴇吃痛,撲通跪倒在地,她嚇得花容失色:“你大膽!你…”聲音戛然而止,曹德忠手中的刀不知何時架在了她的肩頭,老鴇心中一寒,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曹德忠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老鴇,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錦衣衛在民間搜集消息,與三教九流打交道得多了,這娼館魚龍混雜,是消息交匯流通之所,錦衣衛又怎會可能放過,也正因為此我才知道有的院子為方便監視,修造夾壁墻、私建暗道,這怡香苑中有是沒有?”
老鴇嘆息一聲,知道這曹德忠是內里行家,干脆地放棄抵抗:“大人明察秋毫,怡香苑中確有暗道,不過此事若是傳將出去,那怡香苑的生意怕是也做不下去了,并非奴家有意相瞞。”
曹德忠收了刀,仍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怕什么,你是本官的老相好,自然要幫你隱瞞下去,還能害了你不成?”
錦衣衛將老鴇扶起,曹德忠有意無意地揚了揚刀:“頭前帶路,這一遭可不興耍花樣了。”
二樓,老鴇推開房門:“大人請進,這是奴家的住處,暗道的入口只有奴家知道,所以決不會有人藏匿其中。”
曹德忠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老鴇無奈之下只得領著兩人走到里間,墻角衣櫥一人多高,老鴇將衣裳撥開,露出櫥背,伸手在木板上輕輕一推,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來,森寒陰氣迎面而來。
“嚯!”錦衣衛吐了吐舌頭。
曹德忠探頭看了看,見洞口處有木梯向里延伸,只是再往里便看不真著了,也不知道這暗道有多深。
他點燃火折子,在老鴇肩頭推了一把:“勞您帶個路。”
老鴇不情愿地擰了擰身子,但也無計可施,當先鉆入洞口,曹德忠囑咐錦衣衛:“你在門口好生看著,別被人抄了后路。”
錦衣衛拔刀在手:“放心吧。”
曹德忠點點頭,跟在老鴇身后一級一級踩著木梯向下走去,暗道中潮濕陰冷,曹德忠有些不自在地聳了聳脖子:“這暗道是趙一航所設,還是東廠改造?”
老鴇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趙老板建造怡香苑之時并沒有暗道,后來一日忽然宣布關停,說是要擴建,奴家有銀子拿還不用干活,也沒多問。直到重新開業之后趙老板才說了緣由,那時也是我第一次見孫大人。”
她停下腳步,右手在墻面上摩挲,只聽咔噠一聲輕響,墻上開了個拇指大小的孔洞,一束強光照射進來,老鴇側身讓開:“官爺請上眼。”
曹德忠湊上前睜一目眇一目,透過孔洞向里觀瞧,目之所及是一間燈火通明的廂房,從他這個位置看去,花廳、床笫看得一清二楚,若是有人說句話,透過孔洞便能聽得清清楚楚。
曹德忠收回目光,注視著逼仄的暗道:“前方通到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