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道:“這怡香苑呈合圍結構,暗道一路向前,便能將每個廂房照顧到,其間并無岔路,環繞一圈便能回到起點。”
曹德忠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走,左手擎著火折子,右手緊攥刀柄,兩眼機警地掃視著四周,一旦發現異動,他得確保及時應變,老鴇在他身前一尺的距離,曹德忠跟得不緊不慢:“姚宏常與百合姑娘見面嗎?”
老鴇想了想道:“以前倒是常來,不過這些日子來的少了,今晚見他奴家也稀奇得很。”
曹德忠道:“他與百合有沒有過節?”
老鴇哼了一聲:“她倒是敢,奴家不扒了她的皮!”
曹德忠眼珠轉了轉,忽地嘿嘿一笑:“這百合歲數也不算小了,雖然姿色不俗,但放眼整個院子里也不算多么出眾,她可是在床上有什么過人的本事?”語氣中充滿了揣測和不懷好意。
老鴇的聲音中夾雜了一絲火氣:“百合是清倌人,官爺可不要瞎說。這姑娘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客人多是仰慕她的才情而來。咱怡香苑可不是專做皮肉生意的娼館,來往的客人非富即貴,若姑娘們見識淺薄,只懂得以色娛人,只擅長床上那一套,是留不住這些有身份的人物的。”
曹德忠嬉笑道:“床上也可以做文章念詩文嘛,勞逸結合,方是正道。”
“你!”老鴇氣得臉色通紅,停下了腳步。
“走。”曹德忠兩眼環視四周,劍柄在老鴇身后搗了一記,老鴇醒覺,乖乖地向前走去。
曹德忠又道:“她是何時來怡香苑的?又是何時與姚宏結識?”
老鴇仔細地回想:“怡香苑開設的第二年,算起來距今也有十年的時間,至于那姚宏嘛,大概是五、六年前來怡香苑的。院子里的姑娘最忌與恩客發生糾葛,不過這姚宏彬彬有禮,出手也闊綽,百合又是個知花解語、善解人意的,兩人相處融洽,后來姚宏不常來,聽百合說是家中生意出了問題,連這種事姚宏也不避諱,可見兩人并無過節。”
曹德忠喃喃道:“難道百合真的是遭受了無妄之災,可那姚宏呢?”他是否也被人暗算了?
他換了個話題:“百合身邊的使喚丫頭,她可與姚宏有過節?”
“小草嗎?”老鴇不假思索地道:“那孩子決計不會輕易得罪人。”
“哦?為什么?”曹德忠聽她說得如此篤定,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老鴇笑道:“那孩子是個孤兒,被父母扔在碧云寺門前,百合恰好在寺中上香,那姑娘心善,便將孩子領了回來,養在身邊。小草這名字還是我給取的,她長在怡香苑,從小到大,都是我教的規矩,她絕不會沖撞客人。”
她說的輕巧,但是在這種地方長大,與地獄又有什么區別,曹德忠甚至能猜到所謂的規矩,絕不是和顏悅色之下的教導。
他這邊想著,前方黑暗之中忽地一動,一瞬間曹德忠眼中寒光大作,鋼刀出鞘,喝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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