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經的彭宇讓黃自立頗感意外,他將小草身上亂糟糟的繩子扯了扯:“這活兒干得真糙。”
彭宇咧咧嘴:“別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耗子的便是好貓。我又不繡花,綁那么好看作甚?”
黃自立笑了笑,彭宇說話夾槍帶棒,對他越來越不客氣,但是他并沒有太在意,慢條斯理地解著繩子:“話可不是這么說的,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你連一根繩子都綁不好,如何做一名好捕快?”
“瞧把你厲害的,”彭宇嘲弄道:“你倒是給我綁個蝴蝶結看看?”
黃自立將繩子捏在手中,雙目轉冷:“小小的一根繩子能編出什么花來,咱們要的是實用。”一手探出將小草推得伏下身子,另一只手反折她的小腿。
小草嚇壞了:“你要做什么?!”
黃自立蹲在身子,右膝抵住小草的后腰,騰出一只手來將繩索套在她小腿上,一拉繩頭,繩子嗤嗤束緊,小草趴伏在地,小腿卻像蝎尾一般反折過來,隨著黃自立手中不停加力,小草的小腿逐漸向下彎曲。
這姿勢要多怪異有多怪異,小草緊咬牙關,強自忍耐,但豆大的冷汗掛在她的鼻洼鬢角。
彭宇不由自主地邁步上前,老張伸手攔住了他。
黃自立面無表情繼續加力,小草再也難以忍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彭宇一把推開老張的手:“小草!”
老張再次伸出手:“莫要婦人之仁。”
“我不要你裝模作樣,”小草兩手扣住地面,狠狠地道:“想要我說出我爹的下落,你們別做夢了!”
黃自立笑了笑,這句話無異于承認了小草確實知道趙一航的藏身地,右手猛地一提,只聽得咔咔幾聲脆響,小草的身體關節好似碎裂一般,五官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
黃自立淡淡地道:“你若是堅持不說,這條腿碰到你后背那一刻,你也便癱了,這輩子吃喝拉撒全在床上。我倒要看看你能強項到幾時?”
“小草!你放開我!”彭宇揮拳猛擊老張的面門。
老張反手將他制住,足尖在他腳踝處一挑,彭宇身體失衡,撲通跌倒在地,老張右膝跪在他后腰,反折他右手關節:“別動!”
彭宇一邊掙扎一邊向小草移動:“放開她!”
黃自立充耳不聞,右手保持著高度,小草的臉部因為用力,條條青筋透出,瞧上去猙獰可怖,再也沒有先前俏麗的樣子,彭宇瞧得目眥欲裂,嘴中干號不止。
“我說,我說...”小草再難忍受,嘶聲求饒。
彭宇的抵抗一瞬間停止了,眼巴巴地看著小草。
黃自立仍然保持著姿勢,他在等小草回答,小草含淚道:“姚宏告訴我們,若是有機會逃出來,就去黃記綢緞莊,那里有人接應我們。”
黃自立站起身來:“老張。”
老張松開了彭宇:“屬下在。”
“去調人。”黃自立吩咐道。
老張答應一聲匆匆走出了門。
彭宇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撲到小草面前,將她身上的繩子扯脫:“對不起,對不起...”他愧疚地道著歉。
小草翻身坐起來,揮手便是一記耳光。
彭宇捂著臉,坐倒在地,不知所措地看著小草。
小草怔怔看他半晌,哇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