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捧著被撕碎的路引,又是憤怒又是不解:“為何我用不得?你若是不說清楚,我...我也撕了你!”
王華縮了縮脖子:“小姑娘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你當城門官是吃干飯的,那女子體態豐腴,相貌成熟,你呢,柴火棍似的,瘦得只剩把骨頭,若是這樣還看不出,那城門官就是個瞎子了。”
小草羞怒交加,伸手要打:“你胡說八道,人家怎么就比不上她了?”
王華忙不迭跳下車來:“生死攸關,容不得半點馬虎,我是為你著想,你...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小草氣呼呼地停了手,王華說得也不無道理,她叉著腰:“那現在怎么辦?”
王華伸長脖子向車馬行里看了看:“你的法子倒是行得通,不過那女子與你形貌出入太大,方才有一個小雞崽子似的姑娘進了車馬行,你且在馬車里等著,我去去就來。”一溜煙跑了。
小草嘟囔道:“小雞崽子?那又與我何干...啊,我呸!”
小草反應過來,一張俏臉氣得通紅,縮在車廂里喘著粗氣,等了片刻功夫王華回轉,將路引拋了進來,揚手揮動馬鞭。
小草撿起路引一看,那名女子名叫王春花,年紀與她相近,瘦長臉大眼睛,只是看上去有些憔悴,有些局促,與方才那位落落大方,貴氣逼人的李幼婷形成鮮明的對比。
王華趕著車,回過頭來道:“那李幼婷不過是你眼中的自己,而這位王春花才是路人眼中的你。城門官要是能看出破綻,我剜了自己的一對眼珠子去。”
小草咬著牙道:“那你趁早剜了去。”怔怔地看著王春花的肖像,鼻子一酸,驀地落下淚來。
巷子里,魏強和谷雨下了馬車,一名年輕人守候在墻邊,向魏強指了指:“華子留下的記號,出城了。”
魏強皺了皺眉頭,黃自立奇襲黃記莊,此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莊子里躲的躲,跑的跑,亂作一團。而王華在莊外暗中監視,無意中發現小草的行蹤,留下暗記便追了上去。
直到魏強清點人馬時這才發現不見了王華,悄悄折回到綢緞莊外這才發現他的去向。
兩方一前一后,完全依靠暗記識別,所能獲得的信息有限,而王華并沒有在城中等待自己,魏強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看起來小草一行并沒有想象中的順利。
谷雨察言觀色:“他既然出了城,那便擺脫了錦衣衛的控制。你還擔心什么?”
魏強思索片刻:“王華既然沒有選擇等待,那便說明小草的身邊不安全,威脅始終存在,看來我們得盡快趕上去了,否則怕是會橫生枝節。”
谷雨看著墻上的記號:“去天津的官道不止一條,你知道他走的哪一邊?”
魏強搖了搖頭,但臉色并不如何著急,他很快為谷雨揭曉答案:“城外三十里有一家聚福客棧,乃是趙先生的產業,王華既然出了城,那便是要在客棧之中等我們。”
谷雨臉色鐵青,魏強笑了笑:“進出京城的,在城外歇腳是常有的事兒,在客棧安插暗探,自然能聽到天南海北的消息。趙先生又豈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魏強上了馬車:“走吧,小谷捕頭,百合姑娘說不定便在聚福客棧,咱們走得快些,說不定能與她們兩母女共進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