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太危險了,弄不好你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那邊,不如稱病,拒了這樁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張槐,在前朝做了吏部尚書,百官之首,有魄力的地方,但更多的是權衡利弊,早就沒那股斗志了。
當時,朝廷風氣如此,槍打出頭鳥,張槐能屹立不倒,馳騁官場多年,靠的就是左右逢源。
“父親,我知道您在顧慮什么,或許我的小命會丟,但比起性命,我也有想做的事,這是新朝,當今圣上明辨是非,我愿意冒險一試。”
張槐看著兒子,堅決地說出這話,曾幾何時,剛入官場,他何嘗不是一腔抱負。
只可惜,到了如今這個年紀,卻早已提不起斗志了。
張信跪了下來,“父親,還請您答應兒子,如今的張府,已經跟族人脫離了關系,咱們一家人還能全須全尾的活著,就是靠幾次選擇,而這一次,兒子想去陽茂。”
張槐愣了半晌,主動把張信扶了起來。
“好孩子,你有如此抱負,是張家之幸,張家的將來還是要靠你。”張槐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張槐在官場多年,仔細一想,就猜到了陽茂那邊的局勢復雜。
“陽茂縣令是王陽,此人與我一樣,是前朝的官員,他多年任陽茂縣令,一來,他剛正不阿,不愿意同流合污,所以多年未能晉升,二來,這人眼里有百姓,是百姓口中的青天大老爺,如果縣丞之死另有隱情,你可以從他這里下手。”
“多謝父親指點。”
“你啊,也別高興的太早,早在兩年前,柳開和高品就被皇上前后腳派去了市舶司,市舶司那邊整頓了兩年多,可一直沒有太大的進展,陽茂的水,只怕你比我想象的更深。”
“父親放心,我此去的身份是欽差,如果陽茂那邊敢對我動手,除非他們想造反。”
“話雖如此,該謹慎還還是要謹慎。”
“是,父親。”
“什么時候出發?”
“半個月后。”
張槐道:“你一直忙于公務,連妻子都還沒娶,不如這樣,我讓你母親做主,給你定一門婚事,你看如何?”
“一切聽憑父親和母親的安排。”
張槐滿意點頭,這個兒子,一直是他的驕傲。
當初,為了撇清和族人的關系,免得被拉進新學鬧事的風波,對外宣稱信兒欽慕從大真回來的丫鬟。
有很長一段時間,信兒都是別人口中的笑柄,為了張家,信兒付出了很多。
風波已過,也是時候給他成個家了。
一晃,半個月過去,張信準備好了,帶著人去了陽茂。
另一邊,張夫人開始給兒子物色媳婦了。
張槐還是一如既往,秉公辦事,不敢出任何差錯。
至于張辛,被張槐禁足了,多事之秋,怕他惹麻煩。
盡管張槐做了準備,可耐不住張辛會惹禍,民間有了傳言,張公子為博美人一笑,豪擲千金。
張槐知道這個消息后,大怒不已。
“蠢貨,朝廷國庫空虛,連官員們的俸祿都削減了,你這時候冒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張家有銀子是嗎!”
張辛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小聲反駁,“區區千金而已,也不至于拿不出來,父親,芙蓉姑娘不僅美貌動人,而且才華驚艷,千金我覺得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