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只是站出來說句實話,他不希望因為自己,壞了別人的名聲。這本就不算什么事,澄清一下也就是了,若不然只怕被有心人越傳越離譜。
蘇烈沒有直接說出李泰來,是因為不想牽扯到李泰,你有困難的時候,第一時間把皇帝的兒子扯出來給你當擋箭牌,那你還能在金殿上混不了?
許敬宗沒有明說蘇烈的夫人跟李泰有交往,是因為不敢,他只要把這件事說出來,一查就查得到李泰,他沒必要冒著風險來直面李泰。
許敬宗跟蘇烈之間也沒有什么過節,他說這不咸不淡的事也不是針對蘇烈,也不是針對折沖都尉那個官職,恰恰是為了把李泰結交朝臣的事給擺到明面上來。
李泰根本沒拿這個事當事,說實話以前的李泰之所以那么高傲,就是有意的擺出疏遠朝臣的姿態,而且他還真的成功的疏遠了朝臣,不然也不至于一敗涂地了。
身后沒人支持怎么能成功?不結交朝臣,怎么能有自己的根基?只不過李泰暫時還沒顧得上好好結交一批朝臣,現在倒是正有這個打算。
李世民淡然的望著許敬宗是吃飽了撐的嗎?沒事盯著蘇烈家的大門?
如果他不是時刻的盯著蘇烈,那他就是時刻的在盯著李泰。
昨天晚上到甘露殿上本的李安儼,今天在金殿上奏的許敬宗,他們的共同的特點就是都圍著李承乾轉,一個負責保護李承乾的安全,一個負責教導李承乾的學業。
“原來是這樣,這也算不得什么。”李世民的目光移到許敬宗的身上,慢慢的開口:“許敬宗,你說蘇烈任折沖都尉一職不妥,你可有什么合適的人選推薦嗎?”
李世民想看看他是為誰爭,舍得這么得罪蘇烈。
“陛下,臣無人可薦。”許敬宗低著頭,暗暗一咬牙,說道:“臣只是誤會了蘇夫人,臣不知蘇夫人和魏王交情恁厚,不然也不會貿然啟奏了。”
李泰回頭盯著許敬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這么敢說話,看來老虎要是病久了是會被人看成貓的。
李泰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轉過頭來躬身一揖:“父皇,許大人對折沖都尉的人選并無異議,他只是對兒臣有些微的不滿罷了。”
“這話從何說起?都是就事論事而已,青雀兒你不要多想。”
“我也希望許大人是就事論事,而不是挾私怨中傷他人。”李泰緩了緩情緒,慢慢的說道:“這話要從今年六月說起,我從靈堂出來聽得許大人在外庭大笑,便不留情面的訓斥了幾句。當時很多人在,別人或許能忘,我想率更令歐陽詢大人應該還記得此事。”
六月,是李世民最難以忘記也最不愿意想起的月份,那是國喪期間,許敬宗敢大笑?而且是靈堂外面,在百官之間大笑?
這件事李世民一直不知道,如果他當時知道這件事,有當場剁了他的可能。盡管事情過去半年多了,可一點不影響李世民怒火三千丈。
“呯!”的一拳,龍書案讓李世民砸得一顫,他指著許敬宗,一聲暴吼:“可有此事?”
“撲通!”一下,許敬宗差點把膝蓋跪裂了,他慌張的磕頭:“萬,萬歲,臣,臣絕非有意,萬歲息怒。”
“歐陽詢何在?”李世民坐的雖然高,都天天來朝,前排那幾個是天天必須來點個卯的,官小點的反倒不用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