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校尉。”李恪轉眼看向陸清,笑吟吟地問道:“偌大的長安城,你跟所有人都見了一面,不知可尋到你的親眷了嗎?”
陸清聞言臉色微沉,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無奈地嘆道:“許是舅父早已不在京中了吧。”
“唉”李恪重重嘆了口氣,“為了幫你尋親,魏王殿下特意安排你做了括戶使,可惜還是沒能幫到你,不過也還好,起碼有個準信了。”
李恪這話說得讓陸清沒法接了,順著他說無疑就是坐定了李泰以權謀私,逆著他說又好像自己心里真藏著什么虧心事,急著辯解反倒落了下乘。
仿佛只要多反駁一句,就活像個被人戳中要害、慌著遮掩傷口卻反而露了破綻的人,一種說不清的窘迫使得他后頸處都滲出細密的汗珠來。
李泰斜眼望著李恪,冷聲冷氣地說道:“三哥說笑了,陸清的括戶使是父皇指定的,與我無關。”
“哈哈,四弟多心了。”李恪笑著解釋道:“我只是替陸校尉惋惜,想安慰他一下,話沒說好,你別介意。”
李泰目光依舊帶著幾分冷意,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三哥初接京兆府,有諸多公務要忙,我便不擾你了。”
“惠褒,”李恪笑著說道:“何必急著走?多坐一時又何妨?”
“父皇還在宮中等著,我不敢多留,就此別過了。”李泰說著拱了拱手,然后轉身就往外走,陸清急忙跟上。
李恪望著李泰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眼底閃過一絲復雜。
“惠褒,慢著些,我送你。”李恪小跑兩步追了上去,府衙的一眾人等自然在后面緊緊相隨。
在門口又簡單地話別了幾句,李泰帶著陸清雙雙縱馬離去,直奔皇宮。
皇宮也在收拾各種路上要用到的物什,箱籠遍地,熱鬧得很。
當然再忙也是下人忙,李世民就坐在甘露殿的大廳里,桌案上擺著時鮮的水果,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太子聊著。
“陛下”一個小黃門躬著身子,快步來到李世民的面前,“魏王求見。”
“讓他進來吧。”李世民看一眼門口,不一會兒李泰就走了進來。
“見過阿爺。”李泰朝上一揖,待到李世民說了句,“免禮。”他又轉身沖著李承乾一揖:“見過皇兄。”
“免禮,”李承乾笑問:“可都交接清楚了?”
“嗯。”李泰點了點頭,又看著李世民問了句:“阿爺,去洛陽真的什么事都沒有嗎?”
李泰想不明白,阿爺怎么會無緣無故帶自己去洛陽,難道就是出去玩的嗎?
好端端的把京兆府交給李恪,自己毫無目的地出去旅游,這怎么感覺像是有病呢?
李世民看李承乾一眼,其實他也不想帶李泰走。
奈何要是把李泰留下,李承乾就讓李泰監國,然后把自己關在東宮,專心致志地讀死書了。
“本來沒什么事,你非要把雉奴他們三個帶上,這回有事了,你就負責管好他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