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高玉早早出發去找倪云慧和江瑩華。
最快估計也要傍晚才能回來。
徐韞則是等著馮時華上門來。
馮時華是中午讓人過來說的,說他下午會過來一趟,請徐韞務必在家等著。
不過,馮時華過來之前,陳福卻先來了。
陳福先是恭喜了徐韞中舉的事情。
而后就說,租客退房了,說是沒中。
走的時候,是哭著走的。連書都扔在了屋子沒帶走。
徐韞聽完,中舉的暢快又往下回落了一些,她沒見過那位租客,但也能想到一點他的心情。
最后,她道:“若是還有其他遺留的東西,就先給他收著。三個月后若是還不來取,就把書都送來我這里。”
陳福應一聲,又道:“那院子——”
“告訴牙行一聲,就說繼續出租。租金上漲一成,就說房主已是中了。”徐韞微微揚眉:“若是租客不喜歡你住在那邊,你就搬過來。若是不介意,你就幫他們守著點屋子。”
陳福又應一聲。
徐韞便讓他出去和陳苦說話,又留他在這邊吃了晚飯,再坐公車回去。省了一人做飯的功夫。
而且,家里今日要慶功,吃得也好些。
陳福退出去后不久,馮時華才來。穿著一身淺水紅的衫子,一副寬袍大袖士人的打扮,黑發紅唇,加上眸若星子——竟是難得的美男子。
徐韞不禁多看了兩眼。
美好的事物,誰不愛呢?
馮時華的清冷樣子,在關上書房門后,就直接換成了仰天大笑的癲狂樣子:“快哉,快哉!阿韞得以高中,實在是快哉!”
徐韞:……好了,美男子消失了。
五官還是那個五官,但感覺卻不是那個感覺了。
她咳嗽一聲:“這樣高興?”
馮時華目不轉睛看著徐韞,眼睛里盛滿了興奮:“我壓了二十兩金,賭你能中。壓你的人雖然也不少,但賠率挺高的——我能賺兩倍回來。”
徐韞震驚了一下,脫口而出:“還有這種東西?你怎么不喊上我?”
頓了頓,她又道:“律書說,賭博者,當處于羈押拘留之罰,金額巨大的——”
不等徐韞背完,馮時華就氣得跺腳了:“阿韞!這等開心時候,你就莫要掃興了!”
徐韞閉上嘴,壓低聲音:“錢兌了沒?莊頭靠譜嗎?不會被抓了供出你吧?”
馮時華立刻也壓低聲音:“放心,錢已兌了。莊頭是個老滑頭了,就算自己被抓了,也不會把我們供出去的。再說了,城里開設的這種不少,衙門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徐韞松一口氣,坐回去,卻仍是憂慮:“就怕是養豬一般。”
馮時華:……
不過,他也把這話聽進去了,坐下沉默了一會兒,艱難道:“我下次就不去了。”
徐韞點點頭,寬慰他一句:“千萬別去了。而且,下一次我應當是會中的。”
畢竟,名次還是挺靠前的。就算下一次名次有所下滑,也不至于落榜。而且,她上頭還有人關注呢。
也許走到了這一步之后,真才實學反而要排到后頭一點了。五個女考生,如今……只剩她了。
唯一一顆獨苗苗,上頭會不會保呢?
徐韞并沒有過多猜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