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不知道說什么。
一股強烈的情緒幾乎要沖破他的胸腔,在里頭橫沖直撞,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松嶠已經是大笑出聲:“阿韞,你嚇壞他了!你這樣大方,他估計都怕被你賣了!”
對于松嶠的調侃,徐韞無言了片刻,然后忍不住也樂了。
主要是陸安那表情,真的會讓人覺得松嶠說得太對了!
陸安都傻了!
徐韞細細解釋一句:“不只是你有,與我交好的曾無羈,還有趙牧,他們也有。他們也并非世家子弟,曾無羈家里挺復雜的,說是經商吧也不算,但的確有錢。趙牧也是寒門子弟,與你我一樣。”
“我的名次不可能比高煦他們還要高,只要不是前三名,后頭的名次都是沒多大意義,也當不得什么。所以,倒不如咱們一同互利互惠。”
換言之就是,和世家爭。
和權貴們爭。
唯有如此,寒門子弟才能有更好的仕途,也才能在將來,和世家們分庭抗禮。
當徐韞說出了這句話的時候,松嶠面上的笑就一點點收了,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而陸安心里……只有欽佩和震撼。
同樣都是走科舉的路子,他從未想過這些。
反而一直想的都是自己。
至于旁人……陸安心里,雖說不至于將徐韞當成是敵人,但……也不至于將她當成朋友。
畢竟這個關系,其實挺微妙的。
說競爭吧,其實也太像是競爭關系。
可說能交好吧……又多多少少有點競爭的意思——名次還是很重要的。越是靠前,將來說不定就越容易受到重用,能得到更好的官職。
陸安甚至這會兒有點不敢看徐韞,生出了自慚形穢來。
松嶠在陸安即將鉆進地縫里的時候,終于開了口:“阿韞,你這樣想,倒叫人驚訝意外。不過,這樣想,是對的。”
“如今寒門子弟想要入官場,難啊!”
松嶠一聲輕嘆,語氣里盡是無奈:“要么,只能依附世家權貴,要么,就只能等機緣。”
“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徐韞輕聲勸慰一句:“在陛下們的努力下,將來必定會更好的。一切都會更好的。”
松嶠想到如今朝中局勢,卻沒順著應一聲,反而沉默下來。
陸安這會兒也漸漸緩過來,擺脫了那股自慚形穢之后,他終于是能開口了:“徐舉人,多謝你。我就不同你客氣了,但你的恩情,我陸安銘記于心。將來若是有什么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只管開口!”
君子一諾,如九鼎。
徐韞也沒跟他客氣,畢竟,她本來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純粹就為了做好事。能有回報,自然更叫人高興。
而且,陸安表了態,那么以后再有這樣的好處,她肯定也不會吝嗇。
所以徐韞嫣然一笑:“咱們都是無依仗的人,將來少不得要互相扶持。”
陸安深深一拜。
當然,也聽懂了徐韞的意思。
松嶠看著兩個年輕人,面上終于又多了一點笑意:“好,好,好。不過,今日叫你們來,其實是要給你們一些東西的。”
雖然現在看來,未必還用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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