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心低調,也不可能真的自我割肉,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那些利益相關方可不管八大鹽商家族狀況如何,反正每年該給的好處一分都不能少,否則后果相當嚴重。
如此,就只能逼得八大鹽商在販賣私鹽的事兒上一路走到黑。
可問題是,但凡私鹽賣得多了,那巡鹽御史衙門的鹽稅收入就會減少。
一旦減少到一定水準,朝廷肯定不會答應啊。
可以說,揚州八大鹽商家族全都陷入了一個死局之中!
得罪當今皇帝,那是難以避免的事兒!
另外,為了足夠的利益,還得和其他勢力各種爭斗,可以說得上刀光劍影腥風血雨了,總之根本就過不上什么安生日子。
自從林如海順利脫身之后,后續足足七任巡鹽御史,其中三位暴斃而亡,剩下來的四位只有一位狼狽而退,其余三位全都進了大牢。
巡鹽御史的位置就是這么危險!
可偏偏,想要坐上這個位置的官員,猶如過江之鯽。
沒辦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么,利益實在太大,很正常的事兒。
想想看,只要擔任一屆巡鹽御史,起碼都能收獲十幾萬兩銀子。
這還算不得收賄,只是正常的收入而已,哪個官員又能忍受得住?
也就是林如海這樣,本身家底十分豐厚,本身能力又十分出眾的存在,才會對此沒有多少興趣。
不僅只是巡鹽御史連番倒霉,揚州城以及蘇省的官員,也是因此換了不少。
總之,因為鹽稅的事兒,鬧騰得相當不好看。
若非江南這地方相當特殊,就是皇家對于這里的掌控力度也是一般,還要顧忌江南世家和地方鄉紳勢力的反應,怕是當今早就開啟雷霆手段了。
隨著時間流逝,揚州八大鹽商感受到的壓力,自然越來越大。
那兩家主動投靠的大鹽商,自然是想要尋到其他出路的。
按照王府長史的說法,這兩家都快要支撐不住了。
“不可能吧,以他們的家底,肯定能夠支撐很長一段時間!”
忠順郡王不以為然道:“這些大鹽商的實力,還是相當厲害的!”
“王爺不知,他們每年的支出都在增加,快要頂不住了!”
王府長史解釋道:“隨著時間流逝,他們販賣私鹽的成本只會越來越高,還得防備朝廷不管不顧掀桌子!”
說道這里,下意識壓低了聲音道:“還有,當今陛下的幾位成年皇子們,也開始將手伸向揚州大鹽商了!”
“嘖,他們這是,已經開始積蓄力量收攏本錢了么?”
忠順郡王臉上的神色頗為古怪,搖頭道:“那又如何,總不至于本王那幾個侄子的加入,就會引起太大的波瀾吧?”
“王爺英明!”
王府長史輕聲解釋道:“揚州八大鹽商身上,本來糾結的各方勢力就很多了,他們都要吃肉喝湯,可不會管鹽商們能不能繼續支撐下去!”
“當今陛下的成年皇子們也加入進來,自然也是要吃肉的,胃口大得很!”
“反正,種種支出加起來,每年的私鹽收入都不夠分潤的,這時候要是還不想辦法破局,以后估計就沒什么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