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東風笑道“這些東西還不足以讓你豁出命去辦嗎”
云初堅決的搖頭道“我寧愿當活著的乞丐,也不愿意當死去的貴人。”
裴東風見說服不了云初,就把目光放在何遠山的身上,何遠山立刻拜倒在裴東風腳下大聲道“爵爺但有吩咐,何遠山萬死不辭”
一個何遠山跪下去了,劉雄等人的膝蓋也變得很軟,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般,跪在裴東
風腳下嚷嚷著要拿命去報效爵爺的提攜之恩。
裴東風仰天大笑,最后再一次將目光落在云初臉上道“現在還來得及。”
云初羨慕的看著何遠山他們一群人道“做弟弟的在這里恭賀諸位哥哥前程遠大,小弟我就算了,膝蓋要是彎下去,以后就無顏見諸位親友了。”
裴東風奇怪的道“我還以為你會鄙夷這些人的行為呢。”
云初抬頭道“為何要鄙夷遠山兄家道中落,全族就盼著他飛黃騰達呢,死他一個人,造福全族,算起來是賺了。
劉雄出身低位,連番苦戰之下才給自己弄了一個隊正的差事,想要再進一步,天知道還能不能從戰場上活著下來,就算活著下來了,也未必能撈到軍功,現在有爵爺一句話,就能把所有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為什么不賭一把呢”
“你為何不賭”
云初攤開手笑道“因為我只要活著,就一定有升官的機會,不需要拿命去拼。”
“不積苦勞,何以入仕呢就算是某家出身高貴,這一身榮華依舊是用血,用命換來的。
你如此取巧,就算有些急智,想要達到高位,也是千難萬難,罷了,既然你不喜,那就隨你吧。”
裴東風說完話,也不理睬跪在地上的何遠山幾人,抬腿就上了戰馬,直奔折沖府第九團去了。
何遠山等裴東風的人都走光了,這才站起來朝云初抱拳道“多謝兄弟成全。”
云初瞅著依舊沒有聲音的官衙嘆口氣道“大關令的腿可能被打斷了,以后難當大任,咱們大關令這個衙門,從此就要靠遠山兄了。”
何遠山跟著長嘆一聲,朝劉雄幾人揮揮手,就去安排民夫等事宜去了,云初說的一點錯都沒有,方正要嘛被打成重傷,要嘛就是斷胳膊斷腿,總之,這個人馬上就要被送去西州駐地高昌養傷了。
這個時候,就不用進去難為方正了。
云初猶豫良久,最終還是走進了衙門,果然,方正倒在一張羊毛氈子上,一條腿軟軟的耷拉在邊上,正由一名帶著白帽子的軍醫給他治療。
云初取了一瓶酒遞給方正道“斷的徹底嗎別讓錄事參軍他們給看出來。”
方正痛的臉色煞白,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就著酒瓶咕咚咕咚一氣喝了半瓶,這才抱著酒瓶對云初道“你是不是特別看不起我”
云初搖搖頭道“我要是也有這樣好的一個姐夫,下場估計跟你是一樣的。
這人世間從來就沒有公平過,你有家世,可以不用拿命去換前程,我自忖有些才能,也劃不著用命去拼一個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