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下來的,西域,遼東,還是大非川”
對方穿的鎧甲是山紋光明鎧,鎧甲不是新鎧甲,甲葉上劃痕累累,就連護肩獸頭都癟的快沒樣子了。
不過,人家腰上懸掛著的魚袋,上面還鑲嵌了銀,沒的說了,就這個魚袋跟魚袋里面的魚符,就證明,人家絕對是從五品以上的官職。
至于云初這種雜魚小官,距離佩戴魚袋的距離足足有十萬八千里遠。
“下官云初,太醫署屬下司醫,年前從西域奉命歸來,正準備去太醫署領命。”
壯漢大笑道“梁建方的部將是嗎
可惜了,本來兒郎們在西域大殺一場,還指望著弄一些軍功回來過日子呢,現在全沒了,伱能從西域回來也算是運氣。”
說完話就走了,完全不理會還想跟他說話的云初,甚是無禮。
一個長脖子官員見壯漢走了,就對云初道“賢弟啊,此人便是長安聲名赫赫的裴行儉,就任左屯衛倉曹參軍,是咱大唐左衛中郎將蘇侯爺的弟子,據說馬上就要去十二衛中的某一衛去當行軍長史去了,算是一個貴人。
某家看他對你格外親近一些,等下了差,不妨備置一些禮物登門求教,混個臉熟也是好事。”
云初笑著拱手道“不瞞兄長,小弟也算是從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雖然戰場上不曾害怕,下了戰場小弟卻也是雙股顫顫,昏死過去兩日夜方才活過來。
如今僥幸得活,卻也不肯再入軍伍,準備在咱們文官圈子里混口安生飯吃就足夠了。”
長脖子官員惋惜地瞅著云初道“可惜了,咱大唐武官的升遷還是要快一些的。”
云初見隊伍已經排到了自己,就告罪一聲,牽著棗紅馬接受盤查。
皇城很大,且屋舍眾多,云初一路走,一路問,這才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太醫署。
太醫署里的藥味濃郁的幾乎讓人喘不上起來,將棗紅馬送進馬棚,才走進太醫署的院子,就看到幾十個身材壯碩的藥童正在煎藥,一排過去百十個藥罐子一起噴吐著藥味,蔚為壯觀。
在西域,云初是何醫正的部下,沒想到來了長安,云初還是何醫正的下屬。
這中間自然有何醫正的安排,云初假裝不知,進入官署之后,發現最上頭坐著何醫正,就假作歡喜的模樣匆匆上前,先
給何醫正施禮。
何醫正漫不經心瞅著云初,對在座的其余醫正,醫判們道“云初,萬年縣人氏,在軍中先當府兵,后來當的醫官。
說來奇怪,別人都是因為醫治將士們有功才當的官,他與旁人不同,先是立下赫赫戰功之后才當的醫官。
諸位也知道,軍中治療傷患的本事也就砍胳膊,鋸腿那么幾手,遠遠算不上會醫術。
這個年輕人可能是看不慣自己的袍澤被當做牲畜一般對待,這才起了學醫的心思,所以呢,在某家手下偷偷學了一些手段,也弄了一些名聲。
總體上來說,心性不錯,值得太醫署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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