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狄仁杰的袍袖道∶“勐將兄都進士了,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嗎”
狄仁杰搖搖頭道∶“他本身就暴虐成性,當官了也不會有半點改變。”
原本有不良人氣勢洶洶的趕來了,結果看到是云初之后,轉身就走,卻有一個沒有跑掉,被云初
扯著腿丟進了滿是漂浮物的溝渠。
如此,小小的酒肆門口才變得安靜下來,能走其余道路的人紛紛繞道,就算是必須要從酒肆門口經過的人也不敢朝酒肆多看一眼。
胡姬們是不怕的,越是不講理的客人她們就越是喜歡,以她們經驗來看,只有當這種脾氣暴躁的客人出現,自己一行人才有賺大錢的可能。
客人來這里是喝酒的,只要把他伺候好了就是了,至于客人喜歡什么樣的伺候,只要給錢,隨他就是。
一壇壇的美酒,一盤盤的珍饈佳肴,一個個衣衫華麗的胡姬,頃刻間就把三人給圍住了。
那個年紀有些大,容顏有些老的胡姬,則主動承擔起了給客人們倒酒任務。
“原本說過要請你們一日看盡長安花的,現今,落魄至此,張柬之羞慚無地。”狄仁杰打開一壇子酒遞給張柬之道∶“你張柬之肚子里的學問沒有了嗎”
張柬之接過酒壇子拍拍肚皮道∶“還在,就是沒有施展的余地。”
云初將一個最美麗的胡姬抓起來放到張柬之的懷里道∶“披荊斬棘,敢為天下先的勇氣還在不在”
張柬之大手摟住胡姬,另一只手舉起酒壇子喝了一口道∶“擒狼還是刺虎”狄仁杰笑道“謀國。”
這兩個字一下子就把張柬之的酒意給驅散了大半,丟開胡姬澀聲道∶“那個國”云初吃一口烤制的鴿子,覺得味道不美,就丟到一邊道∶“吐谷渾。”
張柬之松了一口氣道“計將安出”
狄仁杰啃了一口烤羊腿道∶“抽絲剝繭,最后拿走絲,留下繭殼。”“絲,指什么牛羊,勐士,還是美人”
“牛,跟有錢人”
“牛,可以理解,要有錢人何用”
狄仁杰聽張柬之這樣問,跟云初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都不出意外的有些失望。
云初放下嘴里的鴿子腿,澹澹的道∶“行秦王政納六國富貴入咸陽舊事,行漢高祖遷富戶三十萬到長安舊事,只是這一次,我們要的是吐谷渾富戶。”
張柬之皺眉指著人頭攢動的西市道∶“長安不夠富庶嗎”云初搖頭道∶“差的太遠。”
張柬之又道∶“如晉昌坊一般富貴”
“晉昌坊六千人至今只得溫飽,算不得富貴。”
張柬之還要說話的時候,卻被狄仁杰直接打斷,徑直道∶“你去大非川,行走吐谷渾,帶回吐谷渾勛貴來長安居住,帶回吐谷渾的牛充塞大食堂肉庫,帶回青海馬充塞草市子的馬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