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橋頭賣竹竿的人,應該擔負著拒馬的責任,所以,他的竹竿斜斜的靠在墻上,只要稍微撥弄一下,那些一頭很鋒利的竹竿,就會倒下,與架子形成一個很好的拒馬,可以封鎖橋頭。
溫柔不斷地打量著外邊,一邊不停地喝酒,
等酒喝的多了,他忽然就對云初此次行動非常不看好。
因為,他不僅在人群中發現了云初的人,還發現了很多探頭探腦的人,甚至還發現了幾個明顯帶著吐蕃人特點卻穿著唐人衣衫的男子。
他能發現云初的人,沒道理,那些探子不會發現。
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叫停云初的行動,危險不說,成功的可能幾乎沒有了。
不過,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晚了,這個時候,沒人能找得到的云初。
就在溫柔以為云初已經隱藏在暗處,開始進行行動前最后的準備的時候,云初的人卻在太醫署,認真的研究著一個滿身傷痕的人。
自從何醫判跑路去了柳州,至今杳無音訊之后,要是遇到有很多,很大傷口的人,云初就成了這一行的權威。
喊云初過來的人是太醫丞,這可是太醫令之下的兩個高官中的一個,雖然品級不高,與云初的從六品持平,地位卻遠不是云初這個從六品萬年縣丞能比擬的。
這樣的一個地位,職業特殊的人,即便是直面三品宰相,也休想讓他彎腰。
“云醫正,此人身上的外傷,可以用縫合之術嗎”太醫丞傅九鼎見云初遲遲不動手,就發問了。
云初朝傅九鼎拱手道“醫丞有所不知,此人傷口中還夾雜著不少的鐵銹,需要一一清除,否則,就算是縫制好了,下場也跟丘神績差不多。”
傅九鼎擺擺手道“無妨,大理寺的人還在外邊等候問話呢,能保住他一時半會的性命就可以了,不用理睬長遠的事情。”
云初欣然從命,也就不幫這個人清洗傷口了,跟兩個司醫一起從酒精里面撈出針線,就開始下手了。
一個時辰之后,傷口縫合完畢,云初舀一勺酒精,潑在這個吐蕃人的傷口上,然后,這個吐蕃人虛弱的慘叫一聲,就清醒過來了。
傅九鼎見狀,嫌惡的瞅了一眼,見這個吐蕃人的眼眸開始聚光了,就對云初等人道“下去吧,后邊的事情跟我太醫署無關了。
不過,你們都留在太醫署值守,不得出皇城。”
云初等人抱拳領命,就去了各自的官廨休憩,等候太醫丞的召喚。
盡管云初對那個滿身都是傷的吐蕃人的身份很好奇,這時候卻不能表現出來,一會功夫自然有人會告訴他。
在小食堂吃飯的時候,云初已經知曉大理寺來的人是少卿彭壽。
等他吃了一半的時候,他已經知曉那個受傷的吐蕃人來自邏些,是文成公主派來的人。
等他把飯吃完,開始在水槽處清洗餐盤的時候,就得知,這個人是文成公主派來求援的人,希望大唐皇帝能夠扣押住論欽陵莫要讓他回到吐蕃。
如果文成公主此時在云初面前,他說不定就會撲上去狂吻一下這個公主,如此貼心的女人,真是前所未見。
太宗皇帝龍御歸天的那一年,松贊干布為了表示自己的悲哀之情,主動退位,將贊普的職位讓給了自己的兒子共日共贊,結果,就在共日共贊生下一個孩子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