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竟然還在生產,這不是胡鬧嗎”
在大唐,比人命值錢的東西很多,比如糧食,比如錢,現在又多了一個磚頭。前往曲江里的道路泥濘至極,就算是棗紅馬這種神駿的寶馬,也失去了往日應有的優雅,一踩一腳泥的泥地里蹣跚前進。
往日棗紅馬一盞茶的時間就能跑到的曲江里,今日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
等眾人抵達曲江里的時候,卻發現這里平靜的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曾二牛就站在里坊門上,迎接云初,在他的腳下赫然出現了一道由磚瓦組成的大壩。
這座大壩看起來非常的結實,且高大,棗紅馬踩著搭在大壩上的巨大木板上到大壩上,曾二牛就拱手道:“先前就給縣尊帶過話,曲江坊安然無恙。”
云初疑惑地道,就依靠你腳下的這道大壩嗎”
二牛笑呵呵的道:“有一個行家說了,洪水最可怕的是第一道浪頭,如果能阻擋住第一波浪頭,那么,隨后而來的洪水就會按照地勢向地處流淌。
而且,曲江池本身就是這一帶地勢最低的地方,工匠們計
算過了,就算掘開曲江池的堤壩,曲江里也只需經受曲江池兩尺的水。
只要我們在水的鋒面設置一條一丈高的堤壩,擋住最兇猛的第一道浪頭,曲江池兩尺高的水面,并不算多,了不起將曲江里的農田淹沒而已。
更何況,我們本來在今年就打算引水洗堿,這場洪水對我曲江里來說,來的正是時候。
云初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被自己一腳一腳踹大的年輕里長,疑惑地道:“你應該沒有這個本事。”
二牛笑呵呵的指著堤壩后邊將雙手插在袖子里的倭人阿倍道:“是他出的主意。”
云初怒道:“一個倭人懂得什么。”
站在低處的阿倍冷冷的道:“在下的家鄉就在海邊,只要到了起大風的日子,比這可怕一萬倍的海浪就會沿著河口倒灌進我的故鄉。
雖然在別的方面,我確實不如唐人,但是,論到如何應對水災,倭人阿倍還是有發言權的。”
云初看了阿倍一眼,對隨行的縣尉跟主簿道:“如果頂事,以后就不要為難他,如果不頂事,就把他丟水里去。”
阿倍依舊將手插在袖子里,抬頭看著云初道:“在下一直都不明白,阿倍抱著一顆禮敬之心來大唐求學,自忖沒有任何失禮之處,為何縣尊卻對在下充滿了敵意。”
云初不耐煩地道:“我不是對你有敵意,是對所有倭人都有敵意。”
阿倍不解的道:“難道是我倭人做了什么讓縣尊不滿意的事情嗎
如果是這樣,請縣尊殺了阿倍一人,以消解心中的不快,讓其余倭人可以在大唐潛心求學。”
云初俯視著腳下無所畏懼的阿倍,一股子無名恨意從腳底板升起,弄得他牙根都發癢。
沒錯,他很討厭倭國人,而最討厭的倭國人就是眼前這種行為跟圣人一樣的倭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