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中石從善如流
裴鳳英重重的一刀砍在蕭嗣業的甲胃上,這一刀的力量很重,噼的蕭嗣業向前踉蹌兩步,隨即蕭嗣業就趁著身體向前撲機會,扭動腰身,讓扣在甲胃上的陌刀旋轉起來,鋒利的陌刀帶起一陣狂風,將兩個渾身冒火的黑衣人斬為兩段。
裴鳳英沒有趁機追殺刀勢已經消耗干凈的蕭嗣業,而是一頭撞破了太子寢宮的花窗,沖了進去,崔中石已經進去了,直到現在都沒有動靜,這讓裴鳳英很是擔心。
等他的身體在太子寢宮光滑的地面上翻滾兩下卸去力道之后,他就看到崔中石正坐在一張長長的矮幾邊上,跟一個大唐年輕人一起喝茶。
裴鳳英想要喝醒崔中石,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崔中石這個時候居然癡性大發跟大唐的貴族一起喝茶談天。
云初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抬手招呼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遠方的朋友,既然來了,就請用一杯茶。”
裴鳳英瞅著崔中石坐的筆直的身體,咬著牙道:“鳳麟兄,動手”
說罷,不等崔中石給出反應,他自己就踩踏著小碎步沖擊過來,準備在第一時間斬殺掉這個唐人貴族,再把大唐的太子搜出來。
如果能夠擒獲大唐的太子,今天這一場必死的突襲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十幾步的距離,頃刻而過,就在裴鳳英即將向矮幾后面的云初揮出長刀的時候,崔中石艱難的轉過頭,用最生澀的聲音一字一句的道:“快走”
不等裴鳳英想明白崔中石話語里的意思,那個唐人貴族笑的越發燦爛,張開了銀光燦爛的左手,捉住了他噼砍出去的長刀,與此同時,一柄黑漆漆的拳頭就突兀的冒出來,直奔他脆弱的肋部
李弘通過窺伺孔看了一陣,就對坐在椅子上假寐的許敬宗道:“我看師傅抓這些刺客也不費什么力氣嗎。”
許敬宗眼睛也不睜開隨意的道:“看人挑擔不吃力,自己挑擔壓斷嵴。”
李弘挺起胸膛對許敬宗道:“我能在師傅手下走過三招,這兩個花郎徒一個照面就完蛋了。”
許敬宗睜開眼睛,瞅著李弘豎起來的三根手指,慢慢的道:“殿下能撐過云侯三招,起作用的不是殿下的勤學苦練,而是殿下這個身份。”
李弘嘿嘿笑道:“我也覺得應該是這樣,聽說師傅今日進城的時候,一個照面就把程處默挑起來摜在地上,程家顏面盡失。”
許敬宗道:“你覺得這一場爭斗是你師傅占了便宜嗎”
李弘道:“總不會是吃虧了吧”
許敬宗嘆息一聲道:“就是吃虧了,吃了很大的虧,以后還不好彌補。”
李弘給許敬宗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遞過去。
許敬宗道:“你師傅是在故意把路走窄,你也知道,路走窄了,就不怎么好走路,也走不了快路。
他以前在軍中積累的一點人脈,這一次算是葬送的干干凈凈。
而他自己呢,又是武人出身,雖然說也混了一個進士,可是呢,人家看他,還是覺得他是武人的根腳。
他既然是一個能征慣戰的,又得陛下信賴,你看著,以后少不得要領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