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曲曲折折的小路,趕到蔡邕臥榻之處時,蔡邕蓋著絹被,他頭上蓋著熱毛巾,一臉的憔悴不堪。
“蔡議郎,您身體怎么了?”
聽到有人至,蔡邕睜開眼見是陶烈,他又閉上了眼睛,他不想理陶烈,正是陶烈這個女婿讓他顏面皆無。
陶烈走到蔡邕床前坐下,他知道蔡邕這是心病,心病唯有心藥治,而且陶烈也知道蔡邕憂在何處。
“蔡議郎你不說我自知之,您所氣昨日賓客無一人至,您所病我與太監沆瀣一氣有辱您門風。”
陶烈說完,蔡邕依舊閉著眼不說話,他氣的已經虛脫了。
“今日我出門欲與袁本初一同拜見大將軍,不想本初送信與我讓我繼續等待,十常侍派人射死了送信的小廝。”
陶烈兀自地說著,聽聞陶烈跟袁本初走到了一起,蔡邕睜開了眼睛,這袁本初跟陶烈正好是一反一正,此時袁紹極有盛名,他已經是官二代中的領頭者,也最為大家所欣賞,而且這個人是極力主張斬太監的,這跟他們黨人的觀念一致。
“我改日還會去拜見大將軍,我已與袁本初商議好,他日誅殺太監時,我自會出力,蔡議郎好好在此養傷,若他日我戰死,自有將士埋我骨,您就將文姬接走或隱于鄉間,或奔走天涯,莫讓我掛牽。”
陶烈說完他起身鞠躬轉身便走,見陶烈走,蔡邕起身道:“我胥莫走,你可真愿殺閹人?”
“愿,此生不殺閹人不歸廣陵。”
陶烈說完,他站于門前握緊了拳頭,蔡邕又道:“如何殺?”
“我已知陛下有心組建西園新軍,我會爭取與本初各領一軍,待他日大將軍令下,我與本初于城內起,大將軍于城外入,不盡誅閹宦絕不罷休。”
陶烈說完,蔡邕已是淚出兩行,他起身道:“我胥盡管前去,無掛念老朽,我這就起床就餐,我要在府上等閹宦盡誅那一天!”
蔡邕說完,陶烈點了點頭說道:“這一天終會到來!”
蔡府,從冷寂突然又變的熱鬧起來,蔡邕覺得他的女婿會是個英雄,哪怕現在他不被人所理解,但是終有一日洛陽會感恩于他,而他也要活著看到那一天,到那一日,他蔡家和陶家一樣再也不會被世人所恥笑。
從蔡府還,文姬于轎內說道:“多謝你治我父之病。”
陶烈不言語,一匹馬就這樣伴隨著一輛馬車朝著大街走著,許久,快至廣陵公時,轎內文姬又道:“書房何名喬思齋。”
陶烈回頭,天高云淡,想必此刻的彭城如洛陽一樣枝葉盡落。
“無他,唯思妻喬氏,她于彭城勤儉持家我甚為感激。”
天下,有情有義之人莫過于此,嫁此夫,婦又何求?
百日匆匆而過,陶烈閉門不出,他在書房亦不見客,他的《地理志》依舊在寫作之中,這本巨著是陶烈最為費心的一本書,這本書分為幾篇,如今他在寫大漢篇,他要把大漢的地理情況詳細的寫在書上,大漢的名川大河,大漢的歷史古跡,還有他所能記憶的起的地圖測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