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言吐氣,總屬邪協派,將來都是不由規矩準繩,一起下流貨!”
“無知的業障,你玩你的去。念了一些流言蜚語在肚子里,把那些個圣人之言忘在腦后!”
“這關你何事?何不以溺自照?”
“夏蟲不可語冰,蟪蛄不知春秋。”
朝堂之上,罵聲一片,從朝陽出生,罵到夕陽西下。
罵到最后,辱八輩祖宗等臟話不絕于耳。
武官罵嘴皮子不及文官利索,氣急之下,脫下鞋靴,朝罵得正歡的顏御史扔去。
他們倒不是支持永昌侯,只是今日顏御史敢以一人一信就拿下永昌侯,他日,他們就敢以同樣的招數對付自己。
朝堂之上,武官本就舉步維艱,好似那后娘養的,受盡白眼,這要是再讓這些個御史踩到頭上,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顏御史眼疾手快,見一只臭靴朝自己飛來,雙膝一彎,矮身躲過。
只見臭靴在空中畫了一道華麗的拋物線,正中正在閉目養神的佟太師頭頂!
最怕突然來的安靜,現場的官員們包括皇帝在內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人臭穴的五官,默默的藏在銅梁。身后抬起一只腿生怕被同太師發現那只臭靴子是自己的!
佟太師只覺得腦袋一沉,隨其一股臭魚爛蝦味臭盈斥著自己的鼻腔。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官帽上懸掛著一只黑色的長靴,還在那兒一晃一晃的。
眾官員深深垂著頭,屏氣凝神。
在落針可聞的氣氛中,崔三論噗嗤一聲笑出來。
官員們也想跟著笑,但是又不敢,雙肩一聳一聳的,憋得滿臉通紅。
年輕皇帝擔心佟太師一怒,伏尸千里,急忙打圓場:“佟太師,對于顏御史所言一事,您有什么看法?”
出乎眾人意料,佟太師并沒有勃然大怒,他只是把官帽一摘,淡淡開口:“是真是假,把永昌侯叫過來問一問就知道了。”
佟太師深深瞥一眼年輕皇帝,陰陽怪氣的:“只是這永昌侯被顧南夕鎖在府里,不曾露面。京都大半的勛貴們去請,都沒請出來。這次恐怕要圣上下一道圣旨,才能讓永昌侯露面。”
年輕皇帝知道永昌侯還活著,他應該不會這么蠢,自己就承認造反的罪名吧?
“好!朕這就下旨!”年輕皇帝一邊擬旨,一邊對角落里的太監使眼色。
太監不著痕記地退出去,立馬去侯府報信!
而這一幕也落在崔三論眼中,崔三論自請去傳旨,但一路上磨磨蹭蹭,不是自己腿疼就是腰疼,要么就是太陽太毒辣,需要躲躲涼。
原本半個時辰就能到永昌侯府,被他拖了一個時辰,還只走了一半!
同行的官員以及瞧熱鬧的官員忍不住催促:“崔大人,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去早利落,這事是躲不過去的!”
“對呀,崔大人,你要是走不動,我們喚轎夫來抬著你走!”
一群官員,燈在催三論后邊,像八百只鴨子呱呱呱說個不停
這么場景更是吸引了沿途的京都百姓們,走在八卦前線的經驗告訴他們,這肯定有大熱鬧可以看!
很快,一股股人流匯聚到一起,傳旨的隊伍越發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