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寒氣襲人,呼出的氣息在寒冷的空氣中凝成白霧。
元娘,梅棠等人站在城墻上,面色冷峻。
在他們的對面是謝蘊章高坐主將位置,同他們遙遙對峙。
寒風中,旌旗飄飄。
相州士兵人數眾多,一眼望去,竟望不到頭。
楊瀾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將軍,咱們真的不出去嗎?”
對方兵力數倍于己,足以圍城。一旦被被困,便只能作困獸之斗。
熬也會被熬死的。
花胥嘻嘻笑道:“楊將軍莫怕,有云州大炮在,他們來再多人,也是白費。”
花胥微微抬起下巴,邀功道:“你們可不知道,這一路走來,我有多艱辛!云州大炮賊沉,我們還要帶著那么多炮彈火藥,生怕火藥被雨雪弄濕,跟伺候祖宗似的護著它們。”
楊瀾不知道云州大炮,火藥是何物,只能干巴巴道一句:“花郎君辛苦了。”
花胥撇嘴,顯然不滿足這句簡單的夸贊。
梅棠倒是細心體貼,絲毫不吝嗇夸贊話,末了,還來一句:“若能把謝蘊章打回去,花郎君必定居功至偉!到時,我必定會把花郎君的貢獻一五一十地匯報給云國公!”
嘿嘿。
嘿嘿嘿。
一想到自己能被云國公的夸贊,說不定能榮升控鶴府第一人,花胥的骨頭都要飄了,好似踩在云端上。
花胥勾起的嘴角壓都壓不下去,還要故作謙遜道:“非我一己之功。云州軍工坊提供的火藥炮彈源源不斷,李明德掏空火藥庫,讓我帶過來。”
“嗯嗯,你們都是英雄,是我們堅實的后盾,一想到有你們在,我們便什么都不怕!”梅棠語氣真摯,把花胥哄得恨不得立刻再去運送一批物資。
兩人的談話讓楊瀾緊繃的弦略微松下來,然而,下一秒,城墻下響起嗚嗚的號角聲。
他們要進攻了!
副將望著如烏龜一般在城內的叛軍,心里滿是鄙夷。
但凡有點家族傳承的都知道,守城不能死守,必須要進攻,攻中有守,守中有攻,這才是活路。
一味死守,只會拖延時間,使自己陷入絕境。
副將不屑,叛軍就是叛軍。哪怕云州軍官指揮,也不過如此!
畢竟天底下只有一個云國公。
副將大手一揮,先是一人打馬來到城下叫陣。
“你們投降吧。實力差距太大,只要你們投降,就能饒你們一命。”
這個年代,人力也是一種資源。
除了對韃子,大部分時候,打仗都不會殺俘,因為這些俘虜可以去種地,去挖礦,只要有足夠的糧食,俘虜的用處大著呢。
元娘嘴笨,不會罵戰。
梅棠到是會罵,但他聲音太小,就算他扯破喉嚨,也只是自己人能聽見。
花胥當仁不讓,探出頭去,囂張道:“別怪你爺爺沒給你機會,趕緊回去,否則統統都要留下命來!我們云州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真把我們惹惱了,你們想當俘虜都沒機會!”
喲吼,好囂張的語氣!
副將冷笑,他倒是想看看怎么個不給機會法!
盡管副將很生氣,但他并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
副將先是派出一千人扛著云梯去攻城,這一千人是去試探的。
新鄭縣的弓箭很厲害。
有時候跟下雨一樣,箭支叮叮當當地敲在盾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