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頂著盾牌的將士還會被弓弩帶走一個兩個的。
第一波并沒有強攻,遇到阻力后便退了回來。
副將換了第二波上去,這次要好一些,士兵爬城墻爬了一半,被熱水燙了下來。
副將連著換了三波,試探出新鄭縣的守城手段不過如此后,便大手一揮,開始正式攻城。
先是投石機轟隆轟隆來一波,可惜準頭差點意思,沒把城墻砸壞。
副將沒在意,指揮著士兵們帶著攻城器械,像潮水一般向新鄭縣涌去。
“還,還不發射嗎?”花胥被這場景嚇得雙腿發軟,結結巴巴道。
“等他們再聚攏一些。”元娘舍不得浪費炮彈。
“夠,夠了吧?再等一會兒,他們就要上城墻了。”花胥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準備,發射!”
早就蓄勢待發的炮彈手,毫不客氣地填入炮彈,點燃引信。
來吧,讓你們瞧瞧云州炮兵的實力!
第一發實心彈破空時,哪怕是離戰場較遠的謝蘊章恍惚聽見了夔牛嘶吼。
士兵們被猛然的轟響,震驚在原地。
隨即,只見彈丸從天而落,砸碎投石機,余勢未消,犁地而過,路上的二十名重甲步兵頃刻化作血泥。
飛濺的碎甲片飛濺到周圍的士兵身上,爆出一團團血霧。
有幾片嵌進軍旗的竿頭,旗面猶自招展,隨即在一波氣浪中,旗桿徹底斷裂!
這是什么?
這一刻,交戰雙方的腦海中都是一片空白。
元娘是見過火藥的威力的,她知道云州大炮很厲害,但這厲害程度還是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
過了好一會兒,元娘吐出一口長氣。
她終于明白云國公為何寧可自己吃糠咽菜,也要把錢投到軍工坊。
云州大炮一出,天下何人能與之爭鋒?
兵力數倍于自己又如何?
有云州大炮在,這就不是一個層面上的戰爭。
炮聲轟隆隆。
這一輪發射的不再是實心彈,而是在炮彈里塞滿碎瓷和鐵釘。
漫天鐵砂暴雨,中彈之人像刺猬一般。命好的當場死亡,命不好的倒落在地,痛哭哀嚎。
無論是謝蘊章還是副將,甚至全場的相州士兵,在面對這樣的轟隆隆時,全都呆若木雞。
他們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能絕望地看著炮彈從天而落,宛若死神的鐮刀,一片接一片的收割。
第三輪炮彈使用的是鏈彈。
旋轉的炮彈如判官筆,橫掃一切。
投石機,云梯,攻城弩全部攔腰而斷。
操控弩機的士兵上半身摔在地上,手指還痙攣地摳著扳機,下半身卻被鐵鏈卷上云霄,血雨澆了一地。
“啊!!!”
“神罰!這是神罰!”
相州州士兵的士氣徹底崩潰了,如此凄慘的死亡方式,讓他們想到了十八層煉獄。
謝蘊章閉上眼,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這就是《云州周報》曾經說過的云州大炮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