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能背下來,就背。不能背下來,就抄一遍。如果不認識字的話,可以去隔壁找人幫忙。”
條例不多,也就一百零八條罷了。
顧南夕是不可能背的,就算會背也不背!能晚一天丟大臉,就晚一天吧。
王安石過目不忘,但他也不想早點背完,免得大年三十夜在牢房里過。
“同學,需要幫忙不?我幫你抄啊?”
這么好?
那就不客氣了。
顧南夕把冊子和紙筆放到王安石的桌子上。
王安石摸摸鼻子,任勞任怨地抄起來:“我就客套一下,還以為你這么高了,肯定會拒絕呢。”
顧南夕想笑,但笑不出來。
一想到新一期的《云州周報》,顧南夕就不想活了。
在這樣的大事面前,區區雍州謝家算得了什么?
他們魚肉鄉鄰,和官府沆瀣一氣,殺了就是!
有人企圖用輿論攪動風云,找出來,殺了!
還有人暗戳戳的拐賣人口,找出來,殺了!
殺!殺!殺!
現在,顧南夕無欲無求,無悲無喜,強的可怕!
感受到顧南夕身上的殺氣,王安石張大嘴:“同學,只是交個罰單而已,都不用你抄交規,都這么大的怨氣嗎?”
許是因為在大年三十夜,倆人都苦逼兮兮地接受安全教育課,王安石對這位高冷的同學產生同命相憐之感。
王安石:“我比你倒霉多了。我好不容易考了駕駛證,朋友非拉著我去澡堂子洗澡。最近流行泡酒澡,我一看,用酒來泡澡,多奢侈啊。我就把那一瓶酒給喝了。”
“唉,喝酒誤事。回去的時候,我腦子一抽,非要租輛三輪車,我騎車拉他們回家。剛走出去沒半里地,就被抓住了。酒駕,罰款一百文,吊銷駕駛證。”
顧南夕的心情好了點。
看到有人比她更倒霉,她就開心了。
顧南夕故意壓低聲音:“《老同傳》。”
“嘖,話題這么跳躍,換個人都不知道你想問什么,幸好我聰明。”王安石嘴里叭叭個不停,手上抄寫的動作一點也不受影響。
“肯定是有人故意傳播的。不是南面,就是跟南面有勾結的人。南面北面同根生,又有不同。這種不同,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王安石的神色很復雜:“以前,都是北面靠著《云州周報》占優勢。這不,對方就想其他的招了。”
不得不說,能想出辦《云州周報》的人真是個天才。
借著云州活字印刷術,《云州周報》得到大范圍傳播,在一段時間內,《云州周報》堪稱寰宇內最強聲音。
哪怕后來大周朝推出屬于自己的官方報紙,也比不上《云州周報》受歡迎。
“怎么辦?”顧南夕言簡意賅。
王安石:“如果是我,我會順藤摸瓜,找到和南面相勾結的人。如果是大世家,就重拳出擊。如果是小人物,那就留著,說不定以后有用處。”
顧南夕神色莫名,書里的王安石和歷史上的他一樣聰明。
方隱年好像知道王安石的不少事,得找機會探探底。
這樣,才能把王安石放在更合適的位置上。
新年的鐘聲敲響。
王安石笑著恭賀:“同學,去歲千般皆如愿,今年萬事定稱心。”
顧南夕:“同學,愿你胸懷壯志凌蒼羽,才情縱橫四海知,平安喜樂長相隨,極光永照前程路。”
……
懷朔鎮,商業中心。
蘇云煙焦急盼望:“阿娘怎么還沒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