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乃諸葛瑜。”王安石神色復雜。
諸葛瑜的光環在《三國演義》面世后,更上一層樓。
王安石一直對諸葛瑜心馳神往,直到他得知諸葛瑜制定的計劃,在那一刻,濾鏡碎了一地。
聽到坐鎮軍中的正是鼎鼎有名的諸諸葛瑜,謝潤天的心頭被一層陰影籠罩住。
來者不善。
因此,即便得知是云州來人,雍州城門仍舊未打開。
謝潤天等著諸葛瑜派人喊話,正在心中打好幾遍腹稿,尋思找個什么由頭堵住他。
誰知,諸葛瑜并未派人喊話,而是下令在距離雍州城一里處停下,準備安營扎寨。
這讓準備好的謝潤天,像吃了蒼蠅般難受。
“你們如何看待此事?諸葛瑜是奔著我們來的嗎?”
謝家主宅,大堂內,密密麻麻裝滿了謝家人。
就連一向深居簡出的謝家家主,也在此主持大局。
一名中年男子,大腹便便,綠豆大的眼睛里透露出清澈的愚蠢,頭一個站出來發言。
“肯定不是針對我們的。談判和做生意一樣,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云國公總不能因為我們提出要自治,就派大軍來滅我們吧?我們有什么錯,我們只不過是想讓雍州發展的更好罷了。”
謝潤天盯著此人的眼睛,發現他是在說真的,并不是在反諷后,略帶鄙夷地離開視線。
有族人察覺到謝潤天的不屑,急忙道:“十七哥,你專心做你的買賣,像這樣的大事,你肯定是看不明白的。以我之見,諸葛瑜此次前來只為威脅,逼迫我們收回自治的想法。”
“是極!是極!二十三郎說的對極了。”
“諸葛瑜只在一旁扎寨,并未下令攻城,肯定是為了不把事情做太絕。”
“沒錯!”
在謝家人心里,他們又沒犯什么大錯,雖然偶爾有與西夏勾結,但不是沒勾結上嗎?
自古以來,世家大族不都是如此?
眼見大堂內只有一種聲音,謝七徹底忍不住了,開口道。
“調兵遣將興師動眾,云國公若只是想威懾我們,何必動用大軍?說句不好聽的,只要把諸葛瑜派出來,就足以讓我們謹慎對待。”
謝七的母親是韃子,在云國公沒來之前,她是謝家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后來雍州歸于云國公,謝七的母親當夜暴斃,一夜之間,謝七淪為謝家的邊緣人物。
若非此次謝家大聚,謝七都沒有資格出現在現在家屬面前。
謝七:“如今諸葛瑜率兵剛到雍州,我們可以趁其柵欄未定,以逸擊勞累,這樣才有可能取勝!”
謝潤天第一時間就否決:“不可。若諸葛瑜沒有動兵之心,我們率先去進攻,豈不是把局勢推到無法挽回的境地?不如等他來攻,然后我們再擊敗他。”
謝七……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
你居然想擊敗云國公。
雖然此次帶隊的并不是云國公本人,而是諸葛瑜,但諸葛瑜難道是什么不知名的小魚小蝦嗎?
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
謝潤天信心十足:“西夏使者還在我們雍州,他們有求于我們,勢必不想看到雍州徹底歸于云國公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