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準備。”
謝潤天嘶啞著嗓子高呼。
西夏使者想了想,往后退了幾步,讓一名士兵拿著盾牌擋在自己身前。
他偏過頭去,見王安石一動不動,居然還探出去頭去,臉上表情興致盎然:“你不怕待會兒的箭雨?”
王安石嘻嘻笑道:“難道你忘了云州有火器呀!”
西夏使者表情一僵,他知道云州大炮很厲害,云州火器很厲害,但從未真正見過它們在戰場的樣子。
所以,他很難理解王安石的想法。
顯然,諸葛瑜這一次也帶來了云州大炮。
云州軍隊停留在雍州守軍射程之外,推出十架云州大炮。
謝潤天繃住臉上的神情,雙手卻在微微發抖,目光死死的盯著對面。
火炮架好后,諸葛瑜并未發動進攻,而是派出特木其樂。
特木其樂毫不畏懼地騎馬,來到雍州城門下。
雍州守軍的弓拉滿,卻遲遲不敢射出第一箭。
對面的,可是威名振天下的云州騎兵啊!
上次莫名其妙的一箭,就引得云州騎兵圍城。
這次若再射出一箭,怕不是要血洗雍州城?
特木其樂的嗓音像草原上的呼麥,低沉,又能隨風傳很遠,像是來自遙遠古老的呼喚。
“諸葛先生說,第一炮,攻打西南方的馬面。一刻鐘后開炮,你們的守軍可以撤離。”
特木其樂連著說了三次,這才打馬回去。
城墻上,則騷亂成一團。
尤其是西北方向馬面上的守軍,他們不顧督戰員的怒喝,一窩蜂地想要逃離這個馬面。
“沒聽到他們說,火炮要打我們這嗎?!快閃開,好狗不當道,別逼我動刀!”
這個是云州火炮,壓得大周官兵抬不起頭來的云州火炮!
《云州周報》說了,廣德府的戰場上,血肉都化作泥里,摳都摳不下來。
若只是普通的攻城,大家心里還會抱著一絲僥幸,萬一敵人攻打的是別的城門呢,跟他們沒關系呢?
但云州那邊,直接下通知要打西北馬面,這是百分百必死之局啊!
跑!
趕緊跑!
不跑就是對這條小命的不尊重。
謝潤天見對方只用了一句話,就差點引的城墻上的守兵發生嘩變,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各司其職,全都給我回去,誰若敢亂動,軍法處置。”
西夏使者挪幾步,緊挨著王安石:“你們的這位諸葛先生真厲害,一句話就動搖對方軍心。”
王安石:“呵呵,我們拭目以待。”
西夏使者不明白這話何意,但一刻鐘過后,他明白了。
只見一個火球,從云州大炮射出,化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以雷霆萬鈞之勢,重重砸在西北風的馬面上。
剎那間,西北方的馬面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