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梅棠絞盡腦汁,該找什么理由和蘇娘子接觸時,包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隨即,數十個韃子舉著刀,涌進來。
九仙樓掌柜被人捂住嘴巴,壓跪在地上,眼神里是掩飾不住的焦灼。
領頭的人,穿著絲綢袍子,緊抿的嘴唇輕蔑的向上翹著,微瞇狹長深邃的雙眸,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梅棠等人,好似他們就是蒼鷹鷹利爪下的一只小麻雀,眼神凌厲的讓人不寒而栗。
眾人把護在身后,抽出腰間的刀,警惕地和來人對視。
梅棠:“你是誰?想做什么?”
姜湯文看了眼梅棠,展顏一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抓奸細。”
梅棠心頭一跳,自己是被甕中捉鱉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姜湯文揮手,韃子們便蜂擁而上:“沒關系,到了大牢里,你就知道我是何意。”
就在雙方即將刀劍相交的那一剎那,一聲嬌俏的厲喝,伴隨著門口的韃子被踢下樓,直接吸引全場的目光。
“我看誰敢動我的人!”蘇云煙出現在門口,眼神銳利如刀,她靜靜地站著。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壓迫感油然而生。
沒有人敢忽視這道身影,沒有人會忘記這個聲音。
她曾經像她的母親那樣,站在云州的城墻上,用無數的尸骨,打響她的名號。
“蘇!云!煙!”韓楊佛喜呢喃著名字,神色復雜無比,仇恨,殺意,以及深深的懼怕。
沒人會忘記,云州守城戰的血腥殘酷,那就是一個血肉磨盤,無情地絞殺敵我雙方。
蘇云煙也認出韓楊佛喜,攻城戰中的老對手,狡猾而兇猛的狼。
“你居然還活著。”
韓楊佛喜勾起僵硬的唇角:“托你們母女倆的福,我這條喪家之犬在西夏過得還不錯。”
他諷刺道:“算無遺策的云國公肯定沒想到,我們會和西夏合作吧?”
蘇云煙歪歪腦袋,咦一聲:“合作?難道不是給姜湯文當狗腿子嗎?呵呵,如果你們可汗地下有知,怕不是得氣活過來。”
韃子勢力最巔峰的時候,把西夏和大周當后花園。李繼遷身上最致命的一道傷疤,還是可汗給他的。
韓楊佛喜氣笑了,用刀尖指著梅棠:“不跟你扯嘴皮子。這個人,殺了我們的人,必須死!”
蘇云煙嗤笑,站到梅棠等人面前,壓根沒看韓楊佛喜,而是直盯著姜湯文,不容拒絕道:“他們是我的人,是云州人。我看誰敢動!”
姜湯文眸色深深,叫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他們在西夏的地界,殺了人。應當按西夏律法處置。”
蘇云煙一步不讓:“他們是云州人,只接受云州律法。”
“呵呵。”姜湯文沒說話,韃子卻在沉默中收攏包圍圈。
本來還算寬敞的包間,擠得幾乎無法落腳。
梅棠透過窗戶往外看,樓下,甚至整條街都被韃子控制住了。
衛慕日耳朵自是認識姜湯文,她的眼神在姜湯文和蘇云煙之間來回打轉,掙扎無比。
最后,她還是選擇站在小姐妹這邊:“姜大人,你許久沒來興慶府,應該不知道李元昊心儀云煙,有求娶之意。”
“哦?”姜湯文的表情似笑非笑,“日耳朵,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