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派梅棠去和亦都護接觸,得知他夾在和回鶻之間,左右搖擺不定。
而后,梅棠又打探到,他三個正值壯年的兒子,全是由回鶻的貴女生出來的,從血緣上就更傾向于回鶻。
崔三論嘖嘖:“梅棠這小子,心是黑的。他瞅上亦都護的侄子了!”
顧南夕笑道:“沒錯。他侄子更偏向于我們云州,上有三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壓著,他要想坐穩王位,必須要依賴我們云州。”
蘇云煙和梅棠確實是這么想的。
那么阻礙在他們面前的就只有亦都護,他在高昌太有威望,有他在,三個兒子和侄子就不會打起來。
蘇云煙是又損又猛。
既不能明著殺亦都護,給云州拉仇恨,想暗殺又暗殺不掉,那就只能推到天災上。
蘇云煙打著向亦都戶請教佛法的由子,請求他出城一見。
時間還定在一個大晴天的正午。
亦都護不敢得罪回鶻,也不想惹到云州,只好出城了。
蘇云煙這壞丫頭在出發之前庫庫嗑了兩瓶藿香正氣水,身上帶的水囊里裝的也是藿香正氣水。
主打一個熬不死你,我就繼續熬。
高昌夏天的正午多熱呀,連飛鳥都能曬傷。
亦都護曬得暈乎乎的,蘇云煙還不放他離開。
如此曬了好幾個小時,眼瞅著亦都戶就要曬暈過去,蘇云煙這才撒手。
一個是六十多歲的老人家,一個是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女孩,還是個帶了藿香正氣水作弊的。
誰能熬過誰,還用想嗎?
亦都護一回去,就病倒了。
這個年齡段的老人要么不生病,一旦生病,身體的病就像水庫泄洪似的,這個病,那個病就全來了。
亦都護沒扛過去,不出五日,人就沒了,甚至都沒來得及留下遺囑。
他的侄子早有準備,很快就打敗三個繼承人,登上王位。
登上王位第一件事就是給云州寫國書,要求歸順云州并且派出使團,親自把這份國書送到京都去。
玉郎夸贊不已:“有勇有謀,不戰而屈人敵。真真是不錯!”
顧南夕又是驕傲又心疼,就算蘇云煙力壯如牛,體格壯,也不能在那樣的炎炎烈日下暴曬呀。
“這是取巧了。”
崔三論吹胡子瞪眼睛:“什么叫取巧?明明是人能干!怎么不見別人想出這個法子?不對,就算他們想出來,也不一定有云煙這樣的體質!”
“哈哈,云煙現在是您心頭上的小寶貝,連我都說不得她了。”
“小孩子該夸的時候要夸。瞧她這事兒辦的多漂亮呀!”
自打占了京都,到處都是煩心事和麻煩,蘇云煙帶來的消息確實是個好消息。
崔三論:“明日就讓《云州周報》把這事大肆宣揚一下。前朝是天可汗,咱們也不差啥!”
玉郎:“要不等見了三國的使者團后,再在報紙上說這事?”
顧南夕點頭:“也好,這樣更穩妥些。”
蘇玄明在門口站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敲門進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