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而言,像蘇大爺這種親戚關系,應該是要被請到到大堂招待的。
蘇大爺坐在熟悉的大廳里,屁股扭來扭去,像凳子上有釘子。
蘇夫人瞪他一眼,沒好氣道:“氣勢!你現在才是蘇家的族長,要拿出氣勢來!”
蘇大爺苦著一張臉,拜托,在那惡毒娘們面前,誰敢有氣勢?
“要不,咱們算了?”
“你瘋了??這可是大半的江山!你們蘇家從祖宗那一輩起,就沒有闖下過這么大的江山。老祖宗要是知道,你把這么大的江山拱手相讓,肯定會氣的從墳墓里跳出來。”
云國公肯定是要登基當皇帝的。
但誰是皇家正統?皇室姓蘇還是姓顧?
這可是比天都要大的事。
如果國姓為蘇,那么整個蘇家就是皇親國戚,而身為蘇氏族老的蘇大爺就是皇室宗正!
這是多大的權力呀?這是金子做的金飯碗!
這是惠及子子孫孫的大好事!
蘇夫人瞥一眼屋外,沒見到人,小聲道:“我這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那不成器的兒子和孫子?你也不想想,如果國姓為顧,咱們蘇家會有什么好下場?”
蘇大爺連忙捂住蘇夫人的嘴,警告道:“你不要命了?什么話都敢往外面說!心里有數就行了。”
兩人在大廳里灌了一肚子冷茶,終于看到姍姍來遲的顧南夕。
顧南夕心里還挺糾結的,不想給這倆人太多臉,但看在蘇家三兄妹的面子上,又不能太給他們沒臉,頗有一種打鼠忌器的感覺。
“你們二位前來,所謂何事?”
蘇大爺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弟媳婦兒,你們一家在云州多年,久不回來。如今回來了,您看什么時候方便,去咱們祠堂上住香,告訴老祖宗們,你們安全歸鄉?”
弟媳婦?
顧南夕被這稱呼弄得一愣,自己有沒有和永昌侯和離來著?她咋記得當初吵吵著要隔離呢?
如果從和離的流程來看,他們當初確實沒走完全部的流程。
嚴格說來,蘇大爺稱呼自己為弟媳婦挑不出錯處,就是聽著膈應人。
一想到要去蘇家祠堂,給老夫人和永昌侯跪拜祭祀,顧南夕打心眼里抵觸。
“我就不去了。日后祭祖,我就拜我們顧家的祖。”
蘇夫人急了:“這怎么能行呢?您嫁到我們蘇家,生是咱們蘇家的人,死是咱們蘇家的鬼。哪有出嫁女祭祖,不祭拜夫家的祖,而是去祭拜娘家的?”
顧南夕知道這二人的來意了,壓根不給他們一點幻想的余地:“沒事,從我開始,就有這規矩了。”
蘇夫人被噎得心梗,這td不是耍無賴嗎?
蘇大爺苦口婆心地勸:“哪有這樣的道理?這樣做,難以堵天下悠悠眾口啊。”
顧南夕:“我不怕人說。”
她就不信,有誰敢說到她面前來。
“這多不好啊!顧將軍泉下有知,恐怕難安。”
顧南夕:“我燒紙問過了,我爹沒意見。這可是族譜單開的大好事,顧家先祖都得夸我。”
蘇夫人憤憤不平:“這如何能行?!向來只有夫唱婦隨,哪有像您這般……”
顧南夕歪著頭,狀似苦惱道:“我也沒辦法呀。說不定改天,我再嫁二三四五六次,拜祖拜不過來呢。索性,就拜我們顧家的,誰家兒郎得了我親眼,他要是愿意,也可以拜顧家的。”
二三四五六次……
聽到這話說,大爺眼前一黑,顫顫巍巍道:“你不拜就不拜,總不能攔著大郎拜吧?”</p>